半夜被叫醒的柏灵勉强保持了一丝清醒,并没有答应丧心病狂的上司“买下一架飞机”的要求。
由于时间紧迫,娇生惯养的木淳不得不被塞进了临时空位的经济舱,挤在三四百人的大飞机里飞回了国。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木淳腰酸腿痛地下了飞机,没来得及换的正装上满是褶皱,彻底失去了霸道总裁的尊严。
计程车停在小区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木淳跳下车,才发现竟然下起了雪。
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木淳黑亮的皮鞋踩在积雪里,睫毛上都落了雪花。
真好,木淳想,终于回家了。
几天来,晚风一直抱膝坐在窗前,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开始等待,直到困倦无比地闭上眼睛。
他最害怕黑暗和孤寂,却被杳无音讯的主人丢在这间静谧的囚牢里一个人煎熬。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晚风从未体验过这样酸涩的苦——抑制不住地思念,却还要时刻警告自己,不能越界。
奴隶爱上主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晚风只觉得头痛欲裂,大概又发烧了。
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很差,十几年高强度的训练、毫不顾忌的处罚,甚至还被无节制地当成泄欲工具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底子都被掏空了。
自从来到木淳身边,衣食不缺、心态平和的生活,让他得以修养生息,但长久的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胃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好。偶尔被木淳调教一场,过后更是要几天的低烧。
从小严苛的教育告诉他,奴隶的病痛并不是偷懒的借口,对他的训练和惩罚从未因生病而有丝毫留情。他也不肯对木淳说,怕主人觉得自己麻烦,一直以来都默默忍耐。
听到指纹开锁的机械音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烧得迷迷糊糊幻听了。
直到风尘仆仆的木淳站在他面前,感受到主人身上凛冽的寒气和独有的体香,才让他突然惊醒。
晚风迟疑地叫了一声,“主人?”
木淳心都化了一半,“傻狗,我回来了。”
让他魂牵梦萦、肝肠寸断的人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面前,晚风眼眶有点热,甚至破天荒地有点委屈。
他想,原来生病的时候真的更脆弱。
好想问问他,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给我?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真的经不起再来一次了。
但他还是把这点委屈都默默吞了回去,抬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木淳被这样清澈的眼睛看得十分愧疚,半蹲下来去摸他的脸,“对不起。”
晚风这才看到他满身满脸的雪,有些已经在室温下化成水,洇shi了他的肩头。
木淳从不曾如此不体面,平日里日头略大些都要举伞遮着,此刻却满身褶皱、连行李都没带。
是为了早点赶回来见到我吗,晚风攥紧了拳头。
情爱太磨人,明明满腹哀怨,明明才下定了决心绝不越界,但看到木淳这样衣衫狼狈、霜雪满头,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和壁垒都在一瞬间被打破。
晚风抬起头,木淳看着自己坚韧隐忍的奴隶居然哭了出来。
木淳吓得不轻,手足无措地去帮他擦眼泪,一边笨拙地开始哄人,“你、你别哭,我再也不会把你丢下了。”
晚风摇摇头,自己把眼泪擦干净,跪正了身体,认认真真地看着木淳说——
“主人,请您标记奴隶吧。”
给我留点标记,在我身体上留下属于你的印记,这样哪怕在黑暗和孤寂里,我也知道自己是被拥有、被需要的。
木淳沉yin半晌,“好。”
木淳上楼拿出一个古朴的小皮箱,里面放着他母亲留给他的、最贵重的珠宝——整套鸽血红宝石饰品,质地清澈,色泽饱满,价值颇为不菲。
他取出一只耳钉,然后又拿出自己从前准备的ru环,走到调教室去。
晚风笔直端正地跪在调教室的地板上,双手背在身后交握着。
木淳准备好穿刺工具,坐在了晚风身前,晚风温顺恭敬地伏下身去亲吻了主人的皮鞋。
“第一次标记,赏你了。”木淳尽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
“是,奴隶感激主人。”晚风的声音也带着难以分辨的颤抖。
尖锐的针头从奴隶脆弱的ru首处穿过,奴隶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木淳拔出针,狠狠心穿上ru环,又如法炮制了奴隶另一边的红樱。
鲜血汩汩流下,晚风的神情却堪称温柔。
木淳叹了口气,摸摸晚风的耳垂,那里从前是用来戴标签,上面写着晚风卖身的身价。
他把母亲留下的耳钉穿进晚风的耳洞,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个才是真正的标记。
晚风没去管还在滴血的胸口,轻轻地把脸贴在了木淳的腿上磨蹭几下。
这亲密又依赖的姿势实在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