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Yin五年,女皇和太子间的关系有所缓解,直到太Yin六年夏末,女皇开始频频罢朝,直到秋初,御医宣布女皇染病需要在别宫静养过冬,一时间朝野哗然,太子请求侍疾却被拒绝,只有两位宠臣还能得见天颜。
若不是期间女皇支撑病体见过群臣,众人还以为女皇是被两个佞幸挟持了。两人是兄弟,一名杜兴,一名杜城,都是俊美非常,这两年十分得女皇欢心,好在女皇并没有被迷昏了头脑,两人不过领着五品虚职,众臣也就假装不知了。
太子侍疾被拒,这实在是很失体面的事情,说不得有多少人的心思又活泛起来,猜测女皇和太子间的关系。风暴中心的太子还算平静,只是多少有些忧虑,他最后一次见女皇乃是九月初,那时女皇的面色疲倦,两颊却还算红润,加之暗卫的回报,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许是听闻景国女皇病重的事情,西边凉国也蠢蠢欲动,九月底趁着天气尚暖,便南进玉门关,一时战事又起,这一次西凉或是有备而来,没过半月就打下了玉门关,一路向南杀来,不似往常烧杀抢掠一番就回国。
女皇一道急令,命太子与左将军马援带领十万军队支援前线,只是这一次的先锋不再是将军,而是太子。太子接到御命,神色沉沉,对着传旨内监说道:“孤出发前要面圣,请中官禀报。”
“殿下,陛下是不会见您的。”传旨的内监也是一脸为难,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我不肯为您通传,是陛下嘱咐过,群臣并太子皆不得入别宫。”
“那就请中官带一句话,请母皇陛下务必好生休养,保全身体,孤虽远行,仍旧心系母皇。”太子终是垂下了眸,黯然道了一句,那太监便领旨去了。
是夜,烛光幽幽,寝殿中只有两人身影,影影绰绰,显出几分萧瑟。
“你不可去西固,她这是在送你去死。”开口说话的竟然是百里卿夜,这两年他只做为暗卫,静静的看着儿子生子大婚,这一回事急从权,他不得不再一次出现在太子面前。“她又怀孕了。”
闻言,太子只是抬眼,十分平静的说道:“孤知道,母皇早年怀孤伤了身子,现在怀孕自然艰难万分,孤只盼母皇能平安产子。”
“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明白自古以来没有一国储君上前线,大将却在后方运粮的道理,此次战事与渤海国不同,西凉人悍勇,她只要略施小计,你就有去无回。”百里卿夜眉宇间显得有几分暴躁,这一次十分凶险,可他亲手养大的儿子还是偏向了母亲那边。
“现下她应该有五月身孕了,孤这一场仗打完,也许弟妹还没出生。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子苦笑一声,他一直渴望来自父母的亲情,可是最后却与父亲不lun,和母亲相互猜忌,这实在是无聊“只是元安还小,韶华和小梅都要依仗父亲照顾了。”
“到时候,恐怕元安他们都没命了,哪里还需要照顾,你自己想清楚吧。”百里卿夜冷哼一声,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去。
旌旗猎猎,代天子出征,太子身着明光甲,头戴紫金盔,白马银枪,半块玄铁面具,如画眉目便都藏了起来,左将军马援策马跟在后方,看着前面硬朗的少年身姿,轻叹一口气,由此储君,国之大幸,可惜,可惜,实在可惜。
西凉带兵的大将是阿史那陀钵,他出身皇族,也是阿史那皇帝的最小的异母兄弟,他生性好战,极为弑杀,以前也尝试攻过玉门关,只是那时守关的程老将军,将他挡在了关外。
以前守关的程老将军,去岁换成了平阳侯,他正是壮年,从军十几年,若是在边关历练几场,可能也会成为一个善战将军,只是现在他的人头高高挂在玉门关外。
太子此行赶赴的西固城,带领一万Jing兵急行军至西固,守卫这个边陲重镇,现在前线的是副将军方鸿业,他率残部边打边退,等到了西固城正好可以和太子汇合。
太子入城时,方将军已经将城池修葺加固了一番,玉门关残部,府兵,太子Jing兵,一共三万余人,可是那阿史那陀钵却带的是十二万西凉铁骑,这西固城确实难守。
景封疆按住心中忧虑只安慰方将军和齐太守,让他们备齐火油,陷阱,坚持七日等到大军到达,困境就会缓解,此时虽然艰难凶险,却并不是不可完成的事情。
阿史那陀钵在城下驻军修整了两日,太子派出小股部队sao扰,也只是堪堪拖到了第三天,那西凉蛮夷就开始在城下叫骂,言语极为难听。当时平阳侯就是一时气盛没忍住出了关口,被阿史那陀钵斩首,让玉门关守卫气势大泄,轻易丢了城池。
如今方将军本打着据守不出的主意,谁料看似沉稳的太子殿下竟然打算出城迎战,顿时把方将军,太守和一众官吏急得满头大汗。
还是太子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说道:“之前玉门关大败,将士们军心不稳,若让他再这么骂上两日后,这西固城未必能守住三日,孤不得不战。”他虽比不得百里英的资质,可也是武林世家长大的子弟,对战一个陀钵小王,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陀钵骂了半晌,本也只是挫挫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