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神恍惚,痛到连沈意惊惧的脸都看不清。
血从嘴里吐了出来,她倒了下去,就那样死了,都来不及害怕。
是沈意,杀死了自己。
九歌张大了嘴,站在那里。
沈意走到了容夙面前,目光灼灼看着容夙,十分期盼的看着他,
“好在那个时候,杜若出现了,她说她能保住九歌的魂魄,让她不至于魂归地府,只要能找到法力高强的大师,九歌就能复活的,你日后当了皇帝,请你一定要去找,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一定要去找到这个世上最强的法师,歌儿,她就能活了。”
容夙在那样固执的目光下,看着沈意,目光汹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多希望这是可能。
咳咳。
咳咳咳咳咳。
石室外头,忽然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容夙和沈意抬起头,看见了慕九遥。
冷风灌进了心口,如针扎,针针见血,剧烈的咳嗽从喉头涌起腥甜,从他惨白的嘴角溢出。
慕九遥看着室内的那两个人,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笑话,汹涌的情绪使他的心脉紊乱,此刻已经是内伤,他却弯起了唇,惨烈的笑了起来。
“慕某,自认聪慧无双,以一颗真心相待两位,原来,你们只是当我,当我慕家,为棋子,生杀予夺,全凭君尔。”
慕九遥一步步走近,每一步,像是脚下带着血,显出血rou模糊的悲惨。
他们慕家,如今仅剩他一个人,全因这两个人。
爹,娘,唯一的妹妹。
都是他们的棋子,都在他们算计中,都因他们而死。
慕九遥走到了棺木前,一把推了开,伸手抚过小歌儿如生的眉目。
“哥哥,带你回家了。”
双臂微微用力,将九歌抱了起来。
转身要走,被容夙抓住了胳膊。
“九遥,慕九遥,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说你如何将我骗得团团转吗!”
慕九遥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自己昔日为之倾尽心血的人,心口血气翻涌,一脚踢中了他的心口,力道之大,将容夙踢飞直撞到墙角,然后,吐出一口血来。
他要走,却被沈意拉住了脚踝。
“你留下她,我会救活她的,我一定会救活她。”
毫不留情,慕九遥翻转脚跟,狠狠踩中了沈意的手腕,力道之重,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再没有人能阻拦,慕九遥垂首,望着怀中的人,还是昔日的模样,就是脸色苍白了点,好似下一秒就能睁开眼,欢天喜地的叫他一声,哥哥。
“我家姑娘,自小便惯坏了,觉得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好的,以至于我看着她的时候,也觉得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好的,是我的错,没有教得她聪明一些,所以让她到死,也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鬼,是我的错,将她交到了你的手里,让你害死了她。”
“沈意,容夙,我慕家直到今日为止,原只想安安分分的活着,此后,我慕九遥,将与尔等,为敌,我会让你们眼睁睁看着,我是如何一点一点如你们一样,毁灭你们所珍视的一切。”
雾气朦了眼,再也看不清他的眼神,这个昔日的江南第一公子,于此刻,彻底冷了骨血。
“我答应过小歌儿,那些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慕九遥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像是要把他们的脸刻在骨子里,随后,一步步出了暗室,走上了石阶,脚步一个一个,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沈意看着容夙,
“现在,立刻派人将他抓回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慕九遥离去前那一眼,如魔鬼沿着心底后背的脊梁,一寸寸攀上来,那样的恐惧,足以击溃一个人的心力。
可容夙,如何能这么做。
若不是他,九歌不会死,若不是他,慕老夫妇不会死,这些年,九遥视他为亲友,是他一开始就算计他。
容夙长至如今二十八年,唯一后悔的,便是当年容忍他们将慕九歌当作了鱼饵,为了引出闻家,为了钓起慕家,每每思及他本有机会让九歌不死,好好活到今日的,便痛到心腔崩塌粉碎。
容夙捂着心口,任由疼痛漫延,沙哑的嗓音,犹如幽灵,
“自己做的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九歌,你说我若是放弃现在这一切,你是不是就能好好的活着。
沈意抓着受伤的手,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冲出去的身影穿过了九歌的灵体。
躯体被慕九遥带得远了,心口的灼热便一点点冷却了下去。
可是为什么,此刻比方才更痛。
楚南山叹了口气,
“狐妖将所有的修为渡给了你的身体,你若是想要回去,我可以助你,以那妖气为源,可以支撑你活上三天,之后,便分崩离析,你将散落在世上,烟消云散。”
“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