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到了现在,我忽然很不甘心。”
杜若看着她,笑得风情万种,
“你叫慕九歌是么,我知道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她太虚弱了,九歌很想知道,这些天,她究竟做了什么。
暗夜无边,一个妖,一个灵,穿梭在夜色中,风过无声,脚下无痕。
虽然四周很黑,可九歌一点也不慌,沈家,她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也知道现在走到了哪里。
花园,假山,那道仅容一身藏身的山洞里,杜若伸手按了哪里,深处忽然传来了咔咔的声响。
石壁分开,露出了狭窄的石阶。
石阶之下,又是一个石壁,此刻石壁已经洞开,露出了一个暗室。
暗室不大,四周燃着长明灯,有风闯入,明明灭灭摇摇晃晃,中间只有一具水晶棺,棺底摆满了夜明珠,将整个水晶棺照得十分清楚明亮。
杜若靠在门口,仿佛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在笑着,笑得十分凄惨,
“这5年来,每日我都用自己的修为还维护这具躯体,护得她栩栩如生,丝毫不败,等着这躯体的生魂归来,好让她起死回生,他明明都知道,这消耗的都是我的命,他却从不放弃,甚至为此,答应娶我,是我啊,爱他爱得命也不要了,我在山中活了八百年,却抵不过在他身边这5年,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便再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我将我仅剩的所有修为全部渡给了你,这样你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总能想起我,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哈哈哈...”
杜若仰天笑着,笑得眼泪满面,笑得身体渐渐透明,最终留下一滴泪,闭目,
“阿意,你让我保守的秘密,我终究没有做到,这样,算是我负了你罢。”
绝美的人于那滴泪落下的瞬间,就此消散不见,微弱的光落在了地面上,顺着风,飘了出去。
九歌就那样看着,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具棺木上。
棺木里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子,一袭青衣,是自己从前最喜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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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九歌跨出了一步,心口的定魂珠忽然间滚烫起来,像是要把她烧成灰一样。
她难受的蹲下身子,滚落在地上,张大了嘴,痛得要叫出来的时候,身后有人叫她。
丫头。
九歌魂灵恍惚的回首,看见了身影飘荡的师父,楚南山。
“师父...”
楚南山走到了她的身边,从前的酒鬼师父,此刻竟是从未有过的清楚明朗,他眼底有怜悯的叹息,手指轻轻拂过九歌的头顶。
灭顶的灼热,忽然渐渐消退了。
“师父。”
九歌仿佛溺水之人遇到了救命稻草,惊慌的向师父的手抓了过去。
却抓了一个空。
九歌愣住了。
她茫然的看着从师父手臂间穿过去的自己的手。
魂体被穿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师父..”
九歌睁大了眼,她许久未见师父了,借着定魂珠的力量,她知道了眼前的师父是什么,可,为什么会这样。
楚南山笑了笑,
“你没想错,我已经死了,此刻幽魂不散,是记着这世上我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徒弟,我同你不一样,沈意用狐妖的修为将你的一魂一魄封在了你的身体里,所以你既不是鬼,也不是活人。”
九歌听着,缓缓侧目,再看向那具水晶棺木,那,就是自己么。
死掉的自己。
在定魂珠的压制下,有什么在汹涌,在沸腾,在张牙舞爪,等着呼啸而出。
“我来晚了,本想先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准备,现在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丫头,你要冷静下来,好好看着。”
这个时候,沈意和容夙,一前一后已经走下了石阶,打开了石室,看到了那具水晶棺木。
容夙一步步走近,手微微颤动。
水晶棺下,慕九歌面目如生,好像还活着一样。
自那日清河城外的小酒坊相见,之后的一幕幕如走马观灯一般,从眼前一一滑过。
竟然
真的是她。
容夙的手,落在棺木上,他一寸寸看着九歌的脸,每一眼都像是刀子刻进了骨头。
那一日在楚南山的屋子前,楚南山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小子,你已经劝过你,你既然不听,那就做好承受的准备吧。”
容夙此刻才知真意,心口忽然绞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无法站立,他扶着棺木,再也坚持不住,半跪在了地上,一手捂着心口,喉头有些腥甜。
“...为什么..”
他挣扎着开口。
沈意站在棺木一角,看着水晶棺里的人,眸色幽深,深不见底。
“自小,父亲就告诉我,沈家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