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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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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的挤兑中,反而自己拿她开了几回荤腔。

    我到家里时,院子里阵阵飘香。

    掀开门帘,奶奶正在厨房里忙活。

    她说:「哟,林林回来的正好,一会儿给你妈送饭。」

    我问往哪儿送。

    她边翻炒边说:「地里啊,养猪场那块,今天收麦。」

    我说:「这地里能进机器了?」

    奶奶呵呵笑了:「机器?人力机器。」

    接着,她幽幽道:「你妈这么多年没干过啥活,今年可受累了。」

    我没接话,操起筷子夹了片肉,正往嘴里送,被奶奶一巴掌拍回了锅里。

    我哼一声,问都谁在地里。

    奶奶说我小舅、陆永平和母亲。

    我说:「又不用机器,他陆永平去干什么?」

    奶奶笑骂:「陆永平,陆永平,不是你姨父呢。往年不说,今年西水屯家可

    用上劲了。」

    我又问:「爷爷呢?」

    奶奶揭开蒸锅,一时雾气腾腾:「你爷爷上二院去了,气管炎作二次检查。

    我也抽不开身,你叔伯奶奶今天周年,总得去烧张纸吧。」

    我到客厅看看表,刚点,就冲厨房喊:「人家早饭还没吃完呢。」

    奶奶说:「我这不急着走嘛,饭在锅里又不会凉,你点多送过去就行。」

    但奶奶前脚刚走,我就收拾妥当出发了。

    啤酒放在前篓里,保温饭盒提在左手上,后座别了把从邻居家借来的镰刀。

    农忙时节,路上车挺多,我单手骑车自然得小心翼翼,约莫二十分钟才到了

    养猪场。

    附近都是桔园,绿油油的一片,不少桔树已冒出黄色的花骨朵。

    养猪场大门朝北,南墙外有一排高大的花椒树。

    小麦种在东、西两侧,拢共9分地。

    西侧大概有6分,已经收割完毕,金色麦芒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支支亟需发

    射的利箭。

    麦田与围墙间是条河沟,在过去的几年里淌满了猪粪,眼下只剩下一些板结

    的屎块。

    我从桥上驶过,内心十分忧伤。

    时至今日,我对那些拥有巨型排便设施的事物都有种亲切感。

    停下车,刚想叫声妈,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喊了声小舅,没人应声。

    转过拐角,放眼一片金黄麦浪,却哪有半个人影。

    我提着饭盒,顺着田垄走到了另一头。

    地头割了几米见方,两把镰刀靠墙立着,旁边还躺着一方毛巾、两副帆布手

    套、几个易拉罐。

    我环顾四周,只见烈日当头,万物苍茫,眼皮就跳了起来。

    事实上眼皮跳没跳很难说,但在我的记忆中它就应该跳起来。

    当时我确实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快步走到猪场门口,铁门掩着,并没有闩上。

    我心里放宽少许,轻轻推开一条缝,却听叮的一声响,像是碰着了什么东西。

    今天想来,我也要佩服自己的机灵劲儿,虽然当时并不知其用意。

    我歪头从转轴缝里瞧了瞧,发现门后停着一辆自行车。

    哪个王八犊子这么没眼色。

    我这就要强行推开门,然而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在脑中落下,我想了想还是停

    了下来。

    四下看了看,我把饭盒放到门口的石板上,绕到了西侧墙角。

    那里种着棵槐树,茎杆光熘熘的,还没我小腿粗。

    但这岂能难住爬树大王我抱住树干,没两下就蹭到顶,屈身扒住墙头,攀了

    上去。

    院子里没有人,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脚下就是猪圈,盖了几层石棉瓦,脆得厉害,当然上不得人。

    而除了我这安身之所,放眼望去满墙的玻璃渣子,是别想过去。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顺着棚沿,慢慢挪到了平房顶。

    一路啪嚓啪嚓响,我也不敢低头看。

    平房没修楼梯,靠房沿搭了架木头梯子,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直骂自己傻

    逼。

    着了地,我才松了口气。

    前两年我倒是经常在养猪场玩,后来就大门紧锁,路口还有人放哨,父亲也

    不准我过去了。

    院子挺大,有个三四百平。

    两侧十来个猪圈都空着,地上杂七杂八什么破烂都有,走廊下堆着几摞空桶

    ,散着十来个饲料袋。

    院子正中央有棵死石榴树,耷拉着一截粗铁链,树干上露出深深的勒痕。

    进门东侧打了口压井,锈迹斑斑,蜘蛛罗网,许是久未使用。

    旁边就停着陆永平的摩托车,他有一辆小汽车,但平时在乡村里,他喜欢开

    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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