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声一夜好眠,起床便看见一桌丰富的早餐呈现眼前,每一盘似乎都很合他胃口,他将药瓶放下,喝了一口鱼片粥,道:“早餐做这么多干什么?”
温禾有些紧张:“不知道您现在口味变没变,我就都做了一些”
薛玉声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平时都是用药物代替早餐。
曾经这个人为他做了很久的早餐,但分手之后,薛玉声又恢复了不吃早餐的习惯,哪怕胃病反复,也固执地不做改变。
一件事薛玉声可以固执很久,比如不吃早餐,比如否决温禾。
忽觉每天能吃到早餐的感觉还挺不错。
薛玉声随口一说:“看来得找个保姆了。”
本来只是无心之言,温禾却鼓足勇气,激动地毛遂自荐:“我、我可以!我可以做您的保姆!什么事都给您做的很好,不用您Cao心”
薛玉声盯着温禾,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仿佛在笑他又在痴心妄想了。
温禾的保姆工作顺其自然地做成了。
说是保姆,其实并不能自由进出薛玉声的家,只是每天早中晚来慢岛接送人的时候做一做饭而已。
有时候是为薛玉声一个人做,有时候也为薛玉声和他的情人做,温禾识相,从来不上桌。
薛玉声不介意将自己丰富多彩的性生活暴露在温禾面前,大多时候当他不存在,而薛玉声的情人却始终看温禾不顺眼。
有一次趁着薛玉声不在,某个不乖巧的情人状似不小心,把一整碗滚烫浓汤全泼在了温禾身上,手臂烫了好大一块疤,连着上了几天的药。
温禾以后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但很快薛玉声又换了新的对象。
身边有形形色色的美人环绕,薛玉声好几个月都不碰温禾一下,但有时候想起来,也会“宠幸”温禾几天。
在这几年卑微的陪伴中,温禾对自己的认知清楚至极,薛玉声之所以一直留着他,就是因为他足够乖顺听话,薛玉声愿意上他,便是他唯一的用处。
这些年温禾安分守己,除了走不进薛玉声的心,也勉强算是个合格的情人。
岁月流逝,如今的温禾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身上那股学者气息一直未脱,看上去清秀儒雅,温润随和,就连眼角的细纹也是一种成熟的点缀。
不知不觉间,温禾在瑞安已经带了十二批实习生,公司上下所有人都亲切地称呼他为温老师。
最近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叫薛明朗,温禾印象颇深。
不仅仅因为薛平特意打过招呼,这个破格召来的实习生身上的确很有灵气,比起几年前的周铭有过之而无不及。
薛明朗不知则问,不能则学,很快便胜任了这份工作,待人接物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感,他不像是爱热闹的人,喜欢一个人独处,脸上总挂着一层淡淡的冰霜,像是有什么愁思萦绕心头。
明明是和薛玉声完全南辕北辙的性格,温禾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瞬间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薛玉声。
干净到透明、纯粹到极致的性格,真真是一模一样的。
薛明朗学业繁重,并不能天天来瑞安,但每次一来总会呆到最后才离开。
实验室的灯还亮着,温禾诧异地问:“小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薛明朗和温禾打了招呼,很快又专注于手上的工作:“这几天学校那边有点忙,所以我今天多花点时间做完。”
“交给我吧,今晚上我值班,我时间多着呢,这么晚了你回家也不安全。”
“没事的,温老师,我表哥会来接我,”薛明朗顿了顿,笑道:“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
温禾注意到楼下停着的陌生车辆,副驾驶似乎是个年轻人,每次薛明朗加班,那辆车必定会雷打不动地等在那里。
温禾不无羡慕地道:“你跟你表哥感情一定很好吧。”
薛明朗笑了笑,没有回答。
“要不要叫你表哥上来坐坐?”
薛明朗抿了抿嘴,道:“不用,他应该在车上睡着了。我很快就结束了。”
然而薛明朗下去的时候,那位“睡着”的表哥早已经等在公司门口,激动地招手示意了。
温禾笑着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两兄弟的感情一定很好。
薛明朗的到来引起了全公司单身女性的关注,薛玉声对她们来说高不可攀、遥不可及,但十分接地气的薛明朗就满足了她们所有幻想。
再矜持的妹子都开始旁敲侧击地向温禾打听薛明朗的八卦,温禾哭笑不得。
薛明朗一次次硬性表态——我不谈恋爱,追求者才有所消停。
这受欢迎的程度让温禾想起了薛玉声。
薛玉声最近总往国飞,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上一面,温禾除了每天汇报工作外,偶尔会发去几条问候短信。
无一不石沉大海。
“温老师,怎么了?”薛明朗第一次见温禾如此黯然伤神,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