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小兔崽子的一番话,还是做笔录又听到些什么。
孟芫神经一紧,求救的眼神瞥向迟寅。
他朝她微微点头,安抚她,方才不卑不亢出声,按事先商量好的:“您信吗?那群大嘴巴,难道比我自己还清楚。”
“呵你就知道瞎掺和她的破事,一堆人给她擦屁股。”孟仲谦瞥向湛依依,接着看了眼迟寅:“这里就你一个是拎得清的,不是就好了。不然祸害了你,成了我的罪过。”
孟芫的脊背倏然僵直。
半晌,她扯了扯唇,讥诮一笑,沉默不语。
迟寅的眸色暗了暗,胸口越发闷。本来想要好好解释的话,出口之间不知不觉带了刺。
“孟叔叔,您可真抬举我。”
“我啊,这次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我。”
“打架闹事什么的,也是我起的头,最拎不清的就是我了,叔叔。”
末了,他情绪逐渐失控,长辈眼里的好修养好脾气都是个屁。
“孟芫她为什么要祸害我,她多好一姑娘。您自己女儿都不信,您信外面那些人的……她都被骂sao|货了,我他妈还不往死里搞他?”
“……”
一室的人,皆是怔愣。
这个最会说话,性格随和,讨大家喜欢的迟家小少爷,当着他们面爆粗口,修养全无。
这屋子里只有湛依依看得透,她和小孩子亲近,知道两个人情况。
本来只是叫迟寅把这事摊开讲一讲,不要涉及孟芫,最好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要挑明。他自己倒好,情绪上来,差点把他打人的原因抖出去,引人猜测。关心则乱啊,关心则乱。
湛依依无奈摇头,却也高兴。孟芫这丫头片子,幸之有迟寅看顾着,无条件向着她。
她赶紧把话题转过去,一巴掌拍在迟寅后脑勺上:
“大人面前,你说脏话!要解释就好好解释!不然就闭嘴,越解释越乱!”
孟芫蹭地站起来,她死死咬唇,犟着脾气,木木只说了一句:
“不用继续说了,反正越是撇清关系,就越和我脱不了干系。爸,你要骂就骂,随你便。”
孟仲谦见她这态度,脸色一沉,炮仗脾气一点就燃:
“孟芫,你别仗着他们替你说话,你就理直气壮!你还不知道错哪儿么?”
“你天天就知道和这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惹祸上身不是迟早的事?”
“你自己鬼混,我管不你!你还连累迟寅身上,你对得起你迟叔叔舒阿姨么?我骂你怎么了,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准我说两句?”
孟芫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爸爸骂。
轻轻扯唇,表情讥诮,无动于衷。眼底却是藏不住的伤心和委屈。
迟寅深吸一口气,也从沙发里站起来,他大步走到孟芫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腕,越过孟仲谦,便往门外跑去。
拉开门,一鼓作气往外飞奔。头也不回。
隔绝开,这个不讲道理的大人世界。
漫无目的跑了好久,跑到气喘吁吁,跑到Jing疲力尽。
孟芫拉住他的胳膊,不住摇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别跑了,停下来……”
迟寅停下来,微微喘气。
孟芫双臂支着膝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薄汗熨帖在后背的白色衣料上,黑色的内衣扣带的颜色浅现。
迟寅看了眼,脱了外套丢给她,淡淡启唇:“穿上。”
“我跑得一身汗,热死了,你叫我穿上?”孟芫接住外套,有气无力道。
迟寅走过去,轻轻拍背,给她顺气,故作随意说了句:“孟芫,你现在可以哭出来了。”
孟芫脊背一僵,她顿了顿,嬉皮笑脸道:“没到哭的地步,家常便饭而已。”
更让他气闷了,他蓦地伸出手,轻轻揪着她的右颊。恶狠狠地说:“你还笑得出来,嗯?”
“你放开我啊!”
孟芫挣扎,拍开他的手,幸灾乐祸。
“该哭的是你,装完逼就跑,还敢呛我爸,你完蛋了。”
“你挺高兴是吧?”瞧这幸灾乐祸的劲儿。
孟芫双手在空气比划,得意洋洋:“是啊,撕下你这三好学生的外表,你爸妈肯定吓坏了!我儿子被孟芫带坏啦!”
“我爸妈不会这么想。”迟寅顿了顿,“要是我爸妈是你爸妈就好了。”
“说什么胡话呢,爸妈是想换就换的吗?迟寅你脑子瓦特了。”
迟寅揉了揉她的脑袋,轻轻应声:“怎么不行?你不知道通过某一法定程序,去民政局一趟,就行了。”
孟芫怔愣,须臾,她眯眼笑道:
“嘿呀!那你应付得过来我么?”
“你还笑,笑得比哭还难看。”迟寅低声咬牙。
迟寅如今,看她笑就有气,作势又要去揪她的脸。孟芫敏捷躲开,她埋怨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别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