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倒也没客气,我一句“请便”还未落音便自己坐下了,一抬手叫来了伙计,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
“沏我的叶子。”
伙计应着下去了,他转头看我,“相请不如偶遇,我请公子喝杯茶。”
我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
他也一笑,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我,倒也不觉得过分,我问他哪里人,他只说并非本地人士。
“看公子你似乎也不是此地人士吧?”
我轻笑一声,“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的……”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了几句,伙计手脚也麻利,没过一会儿便拎着茶壶过来了,放下之后男人亲手倒了两杯。
茶水注入杯里,颜色碧绿,也不知道是什么茶,香是真的香,而且味道极为特别,不会是加了什么东西吧?
“请。”他将茶杯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来喝了一口,味道也不错,之前从未喝过,在沈霆那摄政王府喝的都没这个味道。
“好茶。”我诚心赞了一句。
他笑了,端起茶杯自己也喝了一口,明明喝的是茶却像喝酒,有股说不出的洒脱。
我也是好久没和陌生人聊天了,这会儿好像才来了兴致,问:“阁下是来清梁城游玩的?这个时节虽说不是适合的,但冬日里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也不是……”他叹了口气,“我有个朋友快要临盆了,我来看看。”
“咳……”我呛了一下,一时无语了,“啊……”说是心虚都不为过。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放下茶杯,一时间茶都不香了,干笑着说了句:“那……是件喜事”
“那,还得看是什么样的喜事了……”他垂下眼,看了看杯子里的茶,突然抬头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贺。”
他点点头,“在下姓云。”说着就站起来了。
“时候不早,我得回出了。我就住在东城边上的一间寺院里,贺公子有空不妨过来。”
东边的寺院……我想起来了,可那不是一间荒废许久的破庙么?
当年来清梁城的时候就听说过,而且都说里面不干净,好多人言之凿凿说曾经路过的时候在庙里见过什么,传得乱七八糟,后来连要饭乞讨的都不敢去住。
看他这样又不像是要饭的,更不像缺钱的,住那里……你是鬼是怎么着?
“我们再一起品茶。”
我下意识说了声:“好……”
他看我一眼,嘴角含笑道:“我会在这里住一阵子,不过,算算日子大概也住不了多久了……” 然后冲我一颔首,“那,我就恭候贺公子了。”然后转身走了。
我看了看他走出大门的背影,又低头看着面前的茶,他走了,这茶似乎也一下没了味道,再一抬头,除了桌上两个茶杯之外,好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回去之后,我一直想着那位“云公子”,还有他的话,虽然拢共也说了没几句,但就是忘不了。
这么一想就想了几天,虽不到日思夜想的地步,但确实时不时会冒出来他的脸,是不是曾经见过……当然,我并非对他有意,也不是垂涎他的美色,论相貌……啧,陆漫天都比他“貌美”。
只是那男人的一颦一笑倒是颇有风情,就感觉……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换作以前,我还就是喜欢这样“不正经”的人,然而又一想……他可不就跟我以前感觉有点儿像么?
我也不是个正经人啊……
许是这些天一个人着实太清静了,却又不像以前那样是一个人,照顾我的男人叫忠叔,已经四十多岁,做事周到,只是话不多,知道我喜欢清静从不主动同我说话,从来只问有没有想吃的?
至于厨子,见都没见过,菜做的倒是不错,只是未免太……天天都是大鱼大rou不说,猪蹄、鱼汤、老母鸡什么的,仔细一想还个个都是下nai的东西,早上时不时还弄个小米粥煮鸡蛋,我这还没生呢……
让忠叔告诉厨子别弄这么补的,他只笑眯眯说:“是主子的吩咐。”
行,你主子让你们把我当猪养是吧?
又问他陆漫天哪儿去了,这回他只摇头了。
回到清梁城,乍看之下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但却只是表面,我这才明白过来,我可能永远不可能回到以前了,而那几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的美梦。
今天早上醒的早了,外面天Yin沉沉的,果然,吃过早饭没过一会儿天上就飘雪花了,断断续续下了快一个时辰,也没有下大的样子,我坐在二楼窗前看着,不知不觉又想到了那个男人……
一转眼过了两天了,这时候去找他的话,不早也不晚,至于去了干什么……我也没多想,只是想再见那人一面,总觉得他上次有话要说,却说遮遮掩掩。
于是我换了衣服,披上带毛领子的斗篷下了楼,跟忠叔说我要出门。
“可是,主子说今天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