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痕听之气结,靳卫宗分明是败了,却在诽谤别人畏缩,但自己此时真气
枯竭,自是不肯答应,晏饮霜也道:「靳卫宗,你两招落败,墨师弟已然收手,
你莫要再死缠烂打了。」靳卫宗听罢此语心中更是恼怒,他以往所输之人,皆是
正气坛精英翘楚,败亦不会感到羞耻,如今被一个「废柴」两招打退,又被晏饮
霜冷言相对,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心性彻底爆发,不顾晏饮
霜还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剑!
靳卫宗双目赤红,心情已近魔疯,剑势一出,杀气冲天,全场皆惊!
「是血冲天!怎会!」「靳师兄不可啊!」「晏师姐还在!」演武场众生员
认出那是虎胆剑杀意最盛「血冲天」,皆是大惊失色,有几人离得近的已飞身相
救,但近在咫尺的靳卫宗突然袭击,他们又如何赶得上!
晏饮霜亦未料到靳卫宗竟如此不顾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间剑尖已近在咫
尺!
墨天痕早有防备靳卫宗,但此刻晏饮霜身陷险地,他想也不想,奋力推开晏
饮霜,却将自己暴露于剑招之下!
那一刻,时间彷佛变慢一般,墨天痕看见晏饮霜那一回眸中,透着惊讶与担
忧,微张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咛,然而杀意剑尖越来越近,他眼前又浮现出了父
亲浑身染血的惨状,母亲碎琴求生的决然,心中感慨电转:「怕是没法报仇了吧
……不过能救下她,也值了……」
就在墨天痕危机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铿然一闪,
一柄长剑横在墨天痕胸口,接着便是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惊醒等死的墨天痕!
墨天痕只觉胸口微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柄秀致古朴的长剑横贴在自己胸口,剑
面阻住靳卫宗烈杀之剑!
「这……」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与晏饮霜有几分相像的俊美男子
朝他微微一笑,长剑一弹,震开靳卫宗长剑,随即负剑而立,怒视靳卫宗!
「爹爹!」晏饮霜对这等身法再熟悉不过,欢快的叫了一声,迎了上去。周
围观战生员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半跪于地,齐声恭敬道:「坛主!」
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气坛当代坛主,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一,晏饮霜的生身父
亲,「笑傲风间」晏世缘!
坛主驾临出手相阻,靳卫宗心知再难辩解,彷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地,手中
长剑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缘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恨极道:「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打压同
门,痛下杀手,靳卫宗,你还有话要说吗?」
靳卫宗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羞辱,不甘,愤恨,惧怕之情占据内心,如
何开口?晏世缘见他闭口不答,严厉道:「来人,押他去三省阁,思过反省三个
月!」一旁离得近的生员领命,押着垂头丧气的靳卫宗走了。
晏世缘这才转过头对晏饮霜道:「丫头,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晏饮霜俏脸一红,走到墨天痕面前,低头赧声道谢,然后问道:「这位师弟,我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娇羞美态,墨天痕也不禁红晕上脸,告知她自己名字后,竟感觉紧
张中带着无比兴奋。
女儿露出娇羞之态,晏世缘也是次见,但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转身
走出数步,干咳一声道:「霜儿,回去了。」
晏饮霜应了一声,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转身与父亲一同回去
了。
坛主父女离开,整个演武场立即如锅炸开,墨天痕两招败靳卫宗,舍身救晏
饮霜,坛主出手相救,重惩靳卫宗,这等故事,皆是极好的饭后谈资。墨天痕这
厢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出,有的在猜测墨天痕
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身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卫宗的前路,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点人物,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内力用
尽,便重新将墨武春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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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门奉行君子当挺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
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道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道路
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流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行步
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