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红党找来的,
而他们对于蔡励晟,都抱有很大的同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这几个小屁孩要跟你说『提前道喜』呢!」
我把秦耀这六个打发回去吃饭之后,也总算是可以松口气,自己提起筷子来。
「唉……这事儿……我总感觉还没那么顺利呢。」蔡梦君对我叹了口气,
「毕竟咱们省还没开始选呢;而且我刚才找你之前在手机上看的新闻:南方那边
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闹着给全国选举委员会写信、提交不信任案,要求对于咱
们蓝党胜出的地区的选票进行验票呢。不到最后一刻,其实什么情况都能发生——
不说咱们国家,就说在国外,其实真就有验票之后情势大反转的……」
说着说着,蔡梦君一扭头,突然对我问道:「秋岩,你怎么看呢?」
「我怎么看?看什么?」
「怎么看我父亲应不应该在这次省长选举中获胜嘛?」
蔡梦君这姐姐对我其实还不是很了解,她如果真的了解我,他就应该知道我
是一个对政治多么不敏感的人。
我对于地方党团根本无感,笑话一样的环保党就更别说了;而对于红蓝两方,
我都抱有一种极其复杂而难以取舍的态度——从小到大,我感动于红党的精神内
核和近代历史积淀,但是又同时被蓝党所宣传的跟古时士大夫一样文化传统与风
骨所感染;对于他们各自的目标,我根本说不清孰优孰劣,我觉得他们各有各的
好;而对于红党里面的那些贪官污吏,就比如上官立雄,我是相当深恶痛绝了,
但与此同时,我也认为,蓝党里面那些成天只会追着人在电视跟网络上骂来骂去
的家伙,根本就只会夸夸其谈罢了:到现在在红党内部还有个规矩,即想要选举
高阶位的领导,起码要拥有三五年基层官员的经验,杨君实在当选生长之前是一
路摸爬滚打,还在当选省长当过八年正式两年代理的F市市长,易瑞明当选国家
元首以前,也是一路从乡干部到县干部、一点点才到了今天,而蓝党那帮人,不
说别人就说他们的党魁汪启程,这家伙在蓝党党外担任过的最大职位,也不过南
岛一地的议员而已,连个里长、村长都没做过的人,却成天叫嚣着红党不公平、
应该给他一个国家副总统的职位当当……
所以说如果让我在这两者之间选一方进行投票,我可能真的会陷入选择恐惧
症。
而现在,蔡梦君却这么问我——唉,我也只好用普遍的哄拢女孩子的方式,
顺着毛把话往下说:「要问我的话,我当然是希望蔡先生当选省长的啊,毕竟我
的态度当然是绝对无条件向着你呗。你是蔡先生的女儿,世界上我想肯定没有哪
个政治家的儿女是不希望自己在政坛中拼搏的父母是不当选的吧?这就是政治家
的宿命,不是么?」
蔡梦君却转头无奈地笑了笑:「秋岩啊,咱们俩也算认识挺久的了,但是看
样子你还真是不了解我。」
「怎么呢?」
「你真以为我想让我爸爸在这次地方大选中胜过杨伯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
大家印象里典型的官家子女,你不觉得吗?」
「这我倒是同意,但我没觉得蔡叔叔当省长有什么不好……」
蔡梦君用一声轻叹打断了我的话,她抽了抽鼻子,对我说道:「自打我小时
候有记忆开始,『爸爸』这个词对我的定义,至少一个出现在报纸和电视荧幕上
意气风发、光鲜潇洒的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而已,而且,他在电视的节目Vc
r与报纸、网站上的照片里,要远比他回家之后热情得多。我姐姐是个什么样,
你也不是没见过,我曾经很天真地以为,父亲对家里的冷漠是因为姐姐让他生气,
而如果我这个当小女儿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好一点儿,父亲就会对我和妈妈多一
点笑脸——于是,姐姐学习不好,我拼命学习,即便我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学习、
很多学科的内容我也搞不懂;姐姐抽烟喝酒,我烟酒不沾;姐姐讲脏话、行为粗
俗,我就早早地让妈妈给我报了个礼仪培训班;姐姐长得胖,我就拼命减肥,我
每天都吃得极少,我小学的时候,曾经一度差点得上厌食症。而且妈妈对我怎么
苛求,我就怎么顺从:街舞、芭蕾舞、钢琴、小提琴、水墨画、油画、英语、西
班牙语、法语、日语,我都很努力地在学,而且我还都拿过名次,我只希望在我
上台领奖的时候,父亲能来看我,哪怕他因为各种社会活动和政治会议没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