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是也涉黑吧?」
「陆教授对于崛起迅速、发展蓬勃的隆达集团的内幕,了解多少呢?」
「听说张霁隆是咱们红党杨君实书记的准女婿——哼,一个省长的准女婿是
一个前科累累的黑帮份子!请问陆教授,你现在既然替红党做事,又跟张霁隆交
情匪浅,请问你对杨君实和张霁隆之间的事情清楚多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
么黑金交易、利益交换?」
……
围绕这些问题,议员们围着陆冬青,问了将近三十分钟差不多九十道问题,
每道问题还都不是重样的——这在Y省行政议会建立的那天到现在为止,算是单
人质询部分破纪录的存在。
而行政议会委员会,对此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拦的意思。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好吧,这句话是他妈狗日的周荻
跟我说的——人虽然恶心了点,但并不影响这句话本身的质量——他曾经说过:
「当人们遇到比自己优秀的人时,我们的第一反应不会是认同和学习,而是想方
设法的去毁灭他。」以前我总觉得这句话危言耸听了点,此时此刻,从陆冬青的
身上来看,诚如此言。
而陆冬青依旧正襟危坐、泰然自若,且脸上平静如水地用同一句回答打发了
他们:「我拒绝回答此问题。」——而且从那句冒犯意义昭然若揭的问题提出之
后,陆冬青的话,也不再以「抱歉」作为前缀开头。
「二老公,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这些人问骊沫的时候,问的全是『蓝党如
果当选了,到底能干啥』;而他们问陆冬青的问题,全都是人身攻击的问题?」
坐在一旁紧紧搂着我胳膊的小C突然对我问道。
「呵呵,你知道为啥么?」
「为啥啊?」
我故意打趣地说道:「那是因为面对蓝党,他们是既不确定『蓝党能当选』,
也不确定『蓝党能干啥』;而面对红党,他们很清楚,『红党能当选』,也清楚
『红党能干啥』——而他们还想改变这种状况,所以他们只好采用最廉价的方式。」
「哦,我懂了……」小C想了想,又说道:「那这帮搞政治的,也太恶心了
吧!」
等那些好事的见陆冬青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慢慢的也都自觉无趣,有不少
还没提问,便自行关了自己面前的发言提示灯。待议会厅里
彻底安静了,萧宗岷
这才下令,进行下一环节。
其实按照我观看正常特别会议,我觉得原本这些坐在议会厅里,穿着西装的
一个个议员们心里的算盘,应该都是这样打的:把红蓝两党各自的竞选顾问找来,
找几个问题刁难一下,然后扣上个「操弄民意」的罪名,并且逼迫红蓝两党各自
把这两个选举顾问牺牲一下、弃卒保车,之后再探讨一下,出现这样的情况,是
不是该向全国选举委员会申请,把Y省的地方大选推迟一下?一般来说这样的选
举最晚推迟到一月末,不过对于政客们而言,从一月初到一月末,这多出来时间
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想要逆天改命也基本够了。所以本来这个会议,对于红
蓝两党各自而言,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拔掉对家的那个竞选顾问、牺牲掉自己
这边的军师,然后用别的策略干掉对手,虽说算是类似于《倚天屠龙记》里赵敏
和殷梨亭的一招「天地同寿」——两败俱伤的玩法,但在这种囚徒困境当中,只
能这么干;而如果能把红蓝两党的两个竞选顾问锄了,联合在一起的环保党跟地
方党团联盟,则可坐收渔翁之利。
可他们似乎都没想到,骊沫和陆冬青这两个,哪一个也不是好惹的;一个虽
然无脑无知,但同时也无所畏惧,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理直气壮,就是能把一屋子
人搥得坐不直身子;另一个看着无锋无刃,却更是深不可测,以无形化万物。一
块顽石、一泓流水,满议会厅的衮衮诸君,手中竟没有一把刀能把它们切断的。
而对于这些官僚政客们而言,如果最开始自己意欲拿到的借口没有拿到、自己想
占领的理由高地没占领成,那接下来,就只能剩下一条路了:
扯皮。
而三方势力一起扯皮的结果,就是把原本的事情越扯越开、越扯越大,也越
扯越乱。我平时也不大关注那差不多两三百的议员们,每一个人的八卦新闻、过
去的光辉历史、和将来的雄图野望,所以在他们相互攻击的很多时候,讲真话,
我确实有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东家长西家短,谁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