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主星三年一度的星曜月将至。虽说称“月”,但实际只有一天,只不过全星在节日前十天就开始张灯结彩、铺设装点,举办充斥神秘学或是梦幻灿烂色彩的活动。主星最高建筑之一的时钟塔是节日象征,这时节自然成为热门景点,塔内开启星象投影、塔上开放瞻星台。
如此给人感觉以神秘绚烂文化为主的举国欢庆时刻,伊登却兴趣一般,毕竟星曜月的发源并非真的有什么文化要素。简要概括来说,其诞生是皇帝修了个塔、人民纷纷赞为奇观,最后拍案和三年一次的星象现象强行联系起来,心情一好又颁布了个节日创立令,用伊登的话总结就是和“陛下,奇观误国啊!”类似的衍生品。
他想是这么想,但人民群众觉得很浪漫,所以大有挑这时候结婚的人——今年也包括伊登,这就是双方讨论的结婚时间,地点由另一最高建筑之哥特式大教堂变更为瞻星台。
伊登思忖了下时钟塔在星曜月的客流量,不禁就绷紧了脸皮,从前都是他凑热闹在时钟塔看人在一帮游客围观下结婚,没想到这就轮到他了,这么一想还有点感叹时光匆匆的兴头。
“放心,不挑在节日当天,太挤了应该是在节日结束的三天后。”罗齐尔知道伊登不爱被围观,安慰似的道,“在瞻星台上起誓并交换戒指就好,时间不长。”
伊登想想也是,哈lun家这次依然沿袭了不走寻常路的传统:从前阿道夫认认真真的参与了订婚但结婚时是直接携伴侣去领了个证,莫里斯的订婚宴好似走过场。这次结婚典礼表面上是比前几次要正式,实则也算特殊,因为环节设置并不复杂,离开瞻星台就可以直接老婆热炕头的去造崽崽了。
两边都觉得很不错,况且伊登很快在跟少将扯淡的时候发现莫里斯对星曜月有兴趣,还非常喜欢时钟塔,顿时更对这个提案双手赞同,并且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立即抛去了自己对这些毫无感想的前言,与莫里斯热情的表达了自己对于星曜月和时钟塔的相同热忱,“我们简直就是心有灵犀嘛!”
于是节日当天,伊登顺利把大猫咪骗出来约会。大约是被气氛感染和本身就喜欢星曜月的缘故,少将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主动牵着他——好吧还是伊登先伸的手——去了不少地方。临近夜晚时才在已近月色的天空下分别,伊登回去后收拾了下买的纪念物等,回忆了番今日的少将。鲜少的轻松回忆,也许,他有些喜欢星曜月了。
三日后,两人于瞻星台再会。莫里斯换上了礼服,内心紧张到忘记了紧张,自跟随长辈的引领走上瞻星台后就木着脸盯着伊登,眼里洋溢着大写的不知所措和僵硬。伊登还是那副非常规微笑面瘫的样子,实在很难有人能从他一成不变维持着笑容的神色中窥探到什么情绪流露,只有罗齐尔十分欣慰的察觉到他这死没正经的侄子现在足够认真。
预定的安排逐一被实施。瞻星台上标识着日月星辰的悬浮天体造物萦绕着一层星河似的砂光,这半人造光渲染出明明暗暗闪烁着的微光。提前安装好的星空装置被开启,尽管是宇宙的一角也足以显示浩瀚的投影点亮了场景,银河环绕下,证婚人走到了两人的前方。
莫里斯非无神论者但也不信宗教,这是职业和家族背景决定的,或者说他太忙了,甚至没什么心思去想这个。伊登——也不大信,此人和宗教的唯一联系恐怕就是研究其文化与扯教派大旗忽悠人的时刻。结婚典礼的地点由传统教堂改为瞻星台的最大原因就是他们不是教徒,故而证婚者并非神父或牧师,是莫里斯的长辈。
被族长拎过来观礼的霍兰正襟危坐的注视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感到这的婚礼环节和他原先世界里的也并无差别,就连证婚词也大略一致。待发言结束、起誓完毕,伊登先走到莫里斯身前,和他交换了结婚戒指,用家传戒指把大猫给套牢了,彻底坐牢了天降抢走大众男神的全民公敌位置。本来他还想趁着这难得的星河环耀造景下来个拥吻的,奈何少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抗拒当众接吻的气息,只好作罢。
为了应景而放的很有点神秘学意味的音乐逐步在婚礼环节的推行下进行到尾声,观礼人员依照指示先行离开瞻星台,叔父压了压帽檐过去语重心长的告诫伊登“今晚要好好表现”。春风得意的肥啾先生遂欣然携新鲜出炉的妻子去“老婆热炕头”,只在临走前不放心的再度给霍兰打了个“明后天再做实验”的信号。再一看被自己牵着手的莫里斯,少将看看手上的结婚戒指,再看看伊登,神情很有点恍然,好像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回神了少将,明天再回味,我们还要洞房呢。”一脱离群众视野,伊登瞬间就不再伪装,显露出得意忘形的形势,细细琢磨甚至能觉出点小人得意的味道。
“洞房。”莫里斯迟疑的重复了一遍那个让他心神不宁的词,身后斑纹的豹尾巴真能纠结不安到蜷曲起来,乍一看有点像伊登曾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是什么的某植物。
伊登很有趣似的赞同并补充,“是啊,洞房,叔父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要我一会努力表现呢,争取这次就造出崽崽。唔,希望是只小豹子。”
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