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高chao来得太急太切,令那从未沾染过情欲的身子承受不住自体内骤然迸出的难耐欢愉。谢嘉瘫在洛云飞身下,眸中水雾似潭中被拨动的月,盈盈地漾开水波,茫然地望着虚空。浸满泪水的睫梢微微颤动,泛红的唇张了张,急喘几声,又无声地紧紧抿了起来。
他昏在了洛云飞怀里。
洛云飞动作一僵,赶紧将软下的性器从他体内退了出来,拍了拍谢嘉的脸:“谢嘉?谢嘉?你别和我装啊?”
谢嘉呼吸微弱地躺着,两眼紧闭,唇瓣被牙齿咬得微微渗血,显得他本就苍白的脸愈发雪白。
洛云飞这才发现身下这人身体烫得委实惊人,额头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连呼吸都是灼烫的。他本还以为是方才那热水澡给闹得,后来二人滚至一处,这人又羞涩又拘谨,那异常体温便又被他当做了是这人对情欲的反应。结果千算万算,没想到却是谢嘉本身就发着烧。
虽然是洛云飞本人是个心狠手辣的前魔头,对于胁迫一个神志半昏的病人上了床这件事,他自觉还是有几分愧疚。只不过他本身也不懂什么医术,便只好Cao起当年混迹江湖时的土法子,自井里打了桶冷水,拿了帕子敷在谢嘉额上,生生守了他一夜。
亏了。洛云飞心说。这次可真他妈亏死了。
第二日,洛云飞困得直打瞌睡的时候,谢嘉醒了。
他惨白着一张脸,微微睁了眼,自鼻息间闷出一声痛哼,显然虚弱得很。洛云飞听到那响动,一身倦意顿时飞了,凑上去不情不愿地问:“醒了?”
谢嘉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洛云飞竟然在床边守着自己。沉默一会儿,点头道:“昨日咳,劳烦洛教主了。”
“你也知道这是给我添麻烦了?”洛云飞取来一碗水,尝了一口,不烫,便递给谢嘉,“明明病成那种狗样子,逞强给谁看呢?你不都不是天云宗的人了么?”他恨铁不成钢地道,“难道你觉得,我还会逼你么?”
谢嘉垂着眸,端着那碗水,过了许久,道:“是谢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这儿没有药,若想瞧病,就只能与我去另一处极远的镇子。”洛云飞道,“若是你还有行走的力气,便穿上衣服,我带你去瞧大夫。虽然只是个山野村夫,总比你现在——”他瞧向谢嘉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语气微顿,“什么都瞧不见要强。”
“多谢。”
?
“说来你这眼睛,究竟是何时瞎的?”洛云飞看着谢嘉默默饮水的模样,忍不住嘲道,“上次白山遇见你的时候,可还是万人景仰的谢宗主。怎么本教主功成身退了半年,再瞧见宗主,就已经落魄成了个乞丐?”
“人一辈子总会做那么几件错事。”谢嘉却云淡风轻地答道,“谢某虽修道已久,却也仍旧是个人,自然也会做错些事情。这眼睛便是代价,瞎了就瞎了。至于如今落魄,也是在下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洛云飞瞪着他,过了老久,想起眼前这人已然是看不见了,只能忿忿不平地收了视线。
“这村落偏僻得很,山高路远,便是御剑飞行也须些时候。”洛云飞硬邦邦地道,“若是谢宗主休息好了,便说一声,快去快回,还能贪个天黑前到家。”
谢嘉微微点头,自床上下来,又恢复了往昔那派清风明月的模样。脸虽仍瞧着有几分苍白,但确实比昨夜那般人事不知的样子好上了许多。
洛云飞瞧了一阵,牵着谢嘉出了屋子,带着他朝那镇子行去。
镇子位于山脚,过往行商常常在此处补给所用,是以颇为繁华。洛云飞戴着顶斗笠,抓着谢嘉往他熟识的那家药铺走去。不料,人还没到地儿,就半路杀出来了个不速之客,抱剑挡在洛云飞的正前方,泪眼汪汪的,活像个爹妈不见了的走失儿童。
洛云飞觉得那小子有几分眼熟。定睛一看,哟,这不是谢嘉的亲徒弟白朔吗!当即就乐了,捏了捏谢嘉的手,低声笑道:“谢嘉,你这徒弟养的,可真真是如养了个儿子一般。”
谢嘉一愣,面上闪过愕然之色:“朔儿?”
洛云飞听他仍叫的这般亲密,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便“嗯”了一声,然后颇为嘲弄地道:“宗主说和天云宗断了来往,看来这话可只有半分真的。此处离你们天云宗宗门十万八千里远,你这嫡传弟子还千里迢迢赶来,可见是藕断丝连”
“阁下胡说些什么!”那少年对洛云飞横眉冷对怒道,又转向谢嘉,“师尊!徒儿可算找见您了!跟徒儿一道回去吧,求您了!”
谢嘉抿了抿唇,面上血色褪去些许,垂着眉目,良久不言。他攥紧了洛云飞的手,低声道:“我们回去罢。”
“那你这”洛云飞挑了眉,在他与白朔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呃前徒弟?怎么办?”
“不管他便是。”谢嘉道,“在下眼疾不便,劳烦教主为在下指个路了。”
洛云飞想了想,心满意足地轻哼了一声,握着他的手扭头就走,准备换条路带他去看大夫。
结果,那挡在路上的少年却忽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