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帝驾崩,举国齐哀。
平日城中热热闹闹的集市与茶馆戏楼更是凄凄凉凉,甚至街上无人大声喧哗,均是披麻戴孝。风月楼这等yIn乐的场所,更是要数月不开张以儆效尤。
别家声色犬马的场所,无不怨声载道,几月不开张的营生大概是要拖垮了这些生意人。
不过柳烈倒是乐得清闲,家中趁着金山银山自然不愁赚钱,先是叫张贺给楼里的蔷薇递了一封书信,以安排这些日子里风月楼里娘子们的吃穿用度。
更是在信里直接夹了一枚金色扁平的钥匙,将风月楼里账房的营生直接交由她处理,明摆是不再过问的意思。
蔷薇捏着那封书信细细看下去,丰腴的面上先是一阵狂喜,只觉得自己这数年来求仁得仁,终于拔得了头筹。不过昨日夜里,楼里的小娘子就发现牡丹和她那叫做碧水的丫鬟双双失踪了。
她有心问一问香草,可没成想柳烈竟然直接收拾了细软东西,带着沅九搬回了府上居住。昨晚皇榜一出,大家都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些小娘子暗中推测着老板早就得了消息,竟然在这种时候撂下风月楼的营生躲出去了。
这会儿看到书信,她心里头又落下了一块石头,暗暗觉得自己将沅九骗来这风月楼竟然能成这样一桩美事。于是喜上眉梢,不停的用余光去瞧一旁的张贺。
嘴角止不住的媚笑。
可是将这书信读到了末尾,她瞅见那几个娟秀的小子,猛地抖了一下身子,随后面色发白的喃喃道:“哑,哑巴”
张贺知道她在叫自己,狐疑的往前凑了一步,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吱吱呀呀的叫了一声。
随后之间蔷薇缓缓将玉面抬起,眼角竟然有些发红,静了半晌道:“爷的恩情,我此生无以为报”
张贺不明就里,但自小跟在柳烈身边也是个识字的,于是伸长脖子看了看书信上的内容,当即麦色的脸上透出了红意。
“你与张贺之事我早就知晓,以后这风月楼再开张就交由你们二人打理,也算是我送他成亲的贺礼。”
---
沅九跟着柳烈乖乖的在浴汤里跑了一过,之后又腻在一起将饭菜摆进了寝室来吃。
吃饱喝足了,柳烈那只不安分的手还在她胸口随便戳弄着,惹得她像只小猫似的喵喵直叫。昨夜香草跟她说过万万不该在柳烈面前再提起那朱温万的名字,随后她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也就记在脑子里了。
不惹柳烈生气,哄她高兴,她自觉还是很在行的。
于是一早上说了好几次喜欢,又夸他好看,不管不顾的扑上去让他摆弄,柳烈果然就眯起了桃花眼,一副餍足的模样。
可是不提朱温万,她又有些想念家中的老母亲了。
还有六哥六嫂,和总是偷偷照顾她的七哥。何况阿黄她也很久不见了,心里空唠唠的。
于是像一团软rou似的挂在庭院里听人抚琴的柳烈股见,用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有说了几句甜蜜蜜的喜欢,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叫道:“柳烈~”
柳烈端坐在亭中的莆垫上,对面是个最近县城里有名的戏子,虽说是个男子却生了个女人的样貌,甚至连喉结都微不可见,涂了个唇红面白扮作女人咿咿呀呀的在唱着大曲。
不过这戏子唱的什么他几乎都没怎么品鉴,垂着细长的睫根扫了一眼沅九,就知道这小傻子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
那一双眼睛稚嫩的很,清澈见底根本藏不住,写满了心事儿。
不过柳烈诚心逗她来哄自己,像是主人看着跟自己撒娇的小宠物似的,用手一下下挠着她的肚皮,再看她一双杏眸怯怯的看他。
“恩?”
柳烈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旁边的戏子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这纠缠在一起的二人身上,此刻打了个水袖吸引了沅九的注意故意唱的起劲儿。
沅九暂时让这个姐姐吸引了注意力,回过头看盯着他瞧了一阵,回过头刚想跟柳烈赞这姐姐唱的真好,胸口一紧就让某人隔着襦裙直接掐住了胸前的ru儿。
沅九回头看他面色不善的,又将这戏子抛之脑后了,马上欢欢喜喜的张嘴凑到他耳边,也不介意他玩弄自己的ru晕,小声说:“九儿,九儿想”
戏子一旁还有两位乐手,听说均是从梨园学艺的,男孩子的年纪看着都很轻,此刻以横笛定调,吹着翩翩曲调以配合戏子鸣的高低婉转。
从刚刚起,这三人就有些注意柳烈身旁的这个女子,他们是城里顶有名的,轻易不肯去小门小院唱戏,也经常让齐豫包了点缀雅兴。
于是经常见过柳烈,却从来不曾来到柳府上,何况柳烈这人样貌极其冰雪艳丽,每每都让不同的女子围了个满怀,所以这三人自然认得他的名号。
再看进入出奇的这公子怀里竟然主动抱着一个,于是都仔细打量了一过沅九。
沅九生的娇憨可爱,面上还此刻带着一丝chao红,娇柔的身子软弱无骨似的缠在柳烈身上,也不避让他们这些男子,此刻让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