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九被他抗在身上,全身的血ye都往头上聚。
真心弄不懂刚刚还冲着她笑的好看的人现在怎么又生气了,她艰难的用小手撑着柳烈的后背,跌跌撞撞的扭过头万分紧张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慢慢收了武器,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朱温万的眼神像是浸了水似的,让她无端的难过起来了。
于是有些惆怅的想,是不是他家没有祖传的狗皮膏药,才会让他脸上这么痛的,不行自己抽空回一趟家里,给他送些家里头的膏药给那脸上贴一贴。
人头晕目眩的被柳烈扛进了轿子里,这才想起来柳烈说要带她回家去住。
又巴巴的凑过来问:“是不是要带我回家?那我可要跟娘亲求些膏药给朱温万送去,你看他脸上那么打一个掌印,那位夫人手可真重呀。”
柳烈嘴里吸了一口凉气,又想骂她蠢到家了,可是瞅见她面上万分真诚的,像是一点儿都不懂朱温万为何那样失魂落魄的,又觉得隐隐有丝得意快活。
横竖傻子不知道朱温万的心意,现在又让他拢在身边儿了,他怕什么呢?
于是只端着手臂,瞪了她一眼,随后道:“回我府上,不是去你那渔村。你家那破破烂烂的房檐子都不知道多久没换过瓦片了,再说还不知道有没有张结实的好床榻呢。”
“回头日日晚上cao你下面那小嘴的时候,再给撞散架了。”
沅九一听老大不乐意的皱起眉毛,学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轻声嘟囔道:“九儿才不要你cao呢。”
柳烈擒着一抹狐狸似的笑,也不同她恼。只要没有旁的碍眼人,他就总能看出沅九身上的娇憨可爱来。哪儿哪儿都是好。
挑起她的一丝软软的额发,在手里卷的紧了,小傻子不得不吃痛的靠近了他的怀里瞪着滚圆的眼睛瞧他,在那一汪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出了一个他含情带笑的模样。
红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软字,“那由得了你?就要cao的你合不拢腿。”
沅九嘟嘟囔囔又与他斗了一阵嘴,轿子很快行到了柳家大院门口。
下车时沅九差点磕了一跤,很快又让柳烈捏住了脖颈子上的衣袍,拎着乖乖的往大门里面走。
以前沅九觉得风月楼里后院柳烈住的地方已经很富态了,没成想柳烈的这一处宅子更大更宽,望眼过去前院儿就有好几处亭台,那旁边还专门凿了一方池子养着好些白色却带着红点儿的鱼儿。
沅九抻着脖子就想去逗弄那些张着嘴在水面冒泡的鱼儿,可是很快就让柳烈又扯了回来,之间他布脚不紧不慢的往后院一处冷森森的祠堂里走,侧着脸道:“去见我姑母。”
沅九知道姑母就是柳烈母亲的妹妹,她因为徐氏是家中唯一的女丁,所以一直都很羡慕别人家的姑母逢年过节的走亲戚。
这会儿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不见你母亲吗?”
柳烈的脸上显出一种淡淡的冷意来,像是难过似的,沅九皱着眉头刚想问他哪里不舒服,可是下一秒他就扭过头满面不耐烦的冷声呵斥道:“管得着吗?!”
沅九撇了撇嘴,也并不想知道他的事儿。将头转到一旁又去看后面的鱼池。
步子踉踉跄跄的,眼看着又要被前面的台阶磕倒了,柳烈这下子直接干脆将她圈在怀里,口气好歹柔了一点,“你好好走路。”
进了祠堂柳烈果然看到柳氏正跪在地上的莆垫上念经转动着佛珠。
于是咳嗦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后,不大自然的说道:“姑母,这是沅九,以后我就搬回来住了。”
柳氏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又马上颤巍巍的站起来,枯树枝子似的手抓住了沅九的胳膊,随后喃喃道:“定下了就好,定下来了就好,来年添了丁,阿姊在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
沅九不知道定下来是什么意思,恭恭敬敬的冲着这位面容狰狞的老妇人行了个礼,甜甜的叫了一声:“姑母好。”
又回过头来问:“添丁是什么意思,柳烈?”
柳烈垂下头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柳氏低声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呢.”
柳氏却不再理他,又捉着沅九的手问了她的生辰和爱吃的东西等等。
沅九心里纯良,从来在渔村里也是经常帮助年迈的婆婆做事的,虽说愚笨可是丝毫没被柳氏被火烤化的脸吓到,反而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问道:“姑母痛不痛的?”
柳烈在门口看着一疯一刹一老一小在那儿搭着话,本来心里该是不耐烦的,可是这会儿却有一块儿东西骤然软下去了,背手立在祠堂外,可是余光却总是止不住的想看看那两个人。
等到柳氏又到了吃药的时候,被丫鬟们抚着回了偏房,沅九则蹦蹦跳跳的又跑去鱼池边儿上瞅那些活泼可爱的鱼。那些鱼都足有半掌大小,通体雪白,可是额头上却顶着一包红色帽子似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一个圆泡儿似的,原本就是长在额头上的。
沅九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其妙可爱的小鱼,用手撩了几下水,那些鱼儿反倒一点不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