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
“是。”
“备马车,准备进宫。”
“是。”
言岑离开时,正巧阮凉也从那些不看好她的眼神中脱离。
她只瞧见言岑行色匆匆的背影,话都未说上一句。
身后梅桃桃不知从哪个地方钻出来,“阮凉,你太厉害了,连明日有雨都算出来了。我明天一定带伞。”
现下外头仍艳阳高照,这么多考生中,也就梅桃桃会相信她了吧。
阮凉长叹一声,面前又多出个人影,“多谢郡主,良风明日会记得带伞。”
这人正是大比第一日那狼狈的女子,今日她打理的一丝不苟,干净齐整。面容一如既往的严肃到有些呆板。
“不必谢,我只是应付这场比试而已。”
良风不冷不热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真是个坏人。”梅桃桃嘟囔着。
“走吧。”
阮凉想到和言岑的约定,有些心猿意马,眉飞色舞。
同一时刻,乾明帝看着言岑呈上的宣纸,深情凝望,与言岑对视一眼。
“先生,你觉得这卦有几分准确?”
言岑眉头一拧,“不蛮皇上,若结合风清大师以及郡主近日的种种行为,这卦象有七八分以上的准度。”
御书房内一时无话,气氛凝重得可怕。
良久,乾明帝稍显青涩的面容多了几分无奈与自嘲。
“国之将乱吗”他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忽而抬头问言岑,“庭澜最近如何了?”
言岑不自然干咳了一声,他与阮凉的rou体关系委实说不出口。于是摒除掉那部分,挑了些重点说。
“郡主最近的言行与以前完全大相庭径,说换了一个人也不为过。可以确定的事,大抵上是往好的方向转变。”
乾明帝宽慰点点头,不过想到最近又听到兴国郡主不学无术又无“礼”的消息
“先生,庭澜大比表现的如何?”
言岑俱实以报,“第一日礼科,郡主上了黑榜。”
乾明帝脸色当即暗沉如水,真是丢了皇家颜面!
“第二日,乐科乃是郡主弃考所选。”
乾明帝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被灭得渣都不剩了。果然想要庭澜奋发向上是不可能的。
“昨日,射艺上,郡主稍显可惜”
乾明帝感觉自己就不该对阮凉抱有任何想法!
“取得第三。”
“嗯嗯?!”乾明帝以为自己幻听了。
“陛下不曾听错,郡主射艺仅次于威武大将军之子巨力自己骠骑大将军之女梅桃桃,上了红榜。”
乾明帝有一种死灰复燃的兴奋感,“当真?”
“当真。”
言岑不知怎的,说道阮凉上了红榜之时,产生了与有荣焉的满足感。
“好好好!不枉朕等了这么久,庭澜总算有出息了。”
“恭喜陛下。”
“还都是先生的功劳,否则庭澜怎么可能Jing进如此神速。”乾明帝对言岑是千百个满意与信任。
言岑微笑,继续说:“今日易学比试上郡主的卦象臣觉得陛下可以作为参照听听。”
“嗯。”
“郡主易卦,明日辰时三刻有雨,伴有雷电。另有江大人之女易卦,明日辰时无雨。陛下可让钦天监呈报明日天气如何,带到明日辰时就可知晓。”言岑没说,他直觉上相信阮凉。
乾明帝听完从书桌上拿起一份折子,“钦天监以将明日天气上呈,巧的是,这上头也写了两种说法。”
“其一字迹规整,乃平日所用。其二为一派小字,写得与庭澜所易内容相似,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句:【东南城岸恐会受暴雨影响决堤】”
言岑思索片刻,道:“偷偷加笔,说明此人职位不高。但所言为真,此人心系国家,却是可用之才。这东南城岸陛下可是打算派人前去?”
“正有此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愿庭澜和这不知名的小官员不是信口胡诌。虽然朕不想见到城岸决堤,但一切自有天定。”
“若按照他们二人所言发生,这不知名的小官需要好好褒奖一番,升官拔擢。而庭澜,更是能不让朕后悔放纵她的决定。”
言岑附和道:“既如此,明日书艺大比,陛下何不亲自前往,暗中查勘。”
乾明帝一想,这主意不错,来了兴致。“是极。有道是百闻不如一见,朕微服私访探查一番。明日就劳烦先生帮衬帮衬,让朕看看我大承国未来的栋梁是何样貌。”
“臣领命。”
言岑踩着皇宫宵禁时刻离开,月落星稀,西街夜市灯火通明。
忽然阮凉酷爱糕点小食,言岑心随意动改了前行方向,“书言,先去趟西街。”
“是,先生。”
阮凉估摸着言岑是有急事,于是先和梅桃桃去醉香楼胡吃海喝了一顿,又去成衣铺买了几身清新雅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