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方才知道眼前这俊雅男子来历如此不凡,当下连忙跪安问好。
言岑道:“无需多礼。”
目下主要的问题还集中在那昏迷不醒的宫装女子身上,言岑往前走了几步,见女子的容貌之后,低语道:“兴国郡主?”
传闻中兴国郡主阮凉天生异香,眉间一朵五瓣梅花栩栩如生。
这世间只有一个人允许花钿为五瓣梅花,此人正是出生之时天生异象,霞光万道,祥云舒卷,当时的国师算出郡主为大乘国之贵人,能兴国安邦、促使国家繁荣昌盛进入盛世。
凭着这一批注,兴国郡主自小受到先帝、皇后与太皇太后的恩宠,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刁蛮性子。
不少人对她的行为颇有微词,但碍于皇家颜面,只能容忍。
时逢易学兴盛,算学之中易学为主修,许多不信郡主之命的能人异士,皆私底下算了一卦,但显示的卦象竟与那老国师的批注完全一致。
但兴国郡主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终于先皇也稍许动摇了。
许多人纷纷以为兴国郡主要安分守己了,谁知当时算学魁首易学博士风清为其算了一卦后,先皇又继续放任了兴国郡主。
除了先皇和风清没有人知道,那卦象到底说了什么。
直至先皇临死前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承麟,上书:天命之女,福祸相依,十年之后,紫薇降临。
这纸条言岑作为乾明帝的亲信才得以被所托保管。就为了风清的这一卦,先皇容忍了兴国郡主的一切。
值得吗?
这个答案,乾明帝交个了言岑去探寻。
今年就是第十年,为了不让兴国郡主显得学士匮乏,丢了皇家颜面,乾明帝将她丢进了太和书院。
已至年末,言岑思前想后,挑了个旬考的日子来了解兴国郡主的情况。
未料会见到现下这个场面,若是兴国郡主在此不明不白的殒命,先皇、老国师与风情岂不都成了笑话。
内舍的气氛变得压抑无比,言岑一言不发,跪坐下扶起倒地的郡主。确认兴国郡主尚有气息之后,松了口气。
郡主之跋扈,他略有耳闻,她落得如此下场,也算罪有应得。
但,她是兴国郡主,此事就不能善了。
言岑可以说是天下文人之首,他深受拥戴,官居如此高位,自认愧不敢当,所以他十分爱惜人才。太和书院又是学院之首,优秀学子牵涉刑事案件,他不愿看见。
正当所有人屏息闷气,等待言岑发落之时,一声女子痛苦的呻yin声响起。
“痛好痛痛死我了”言岑怀里的郡主双眉颦蹙,闭着眼虚弱呻yin,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在短暂的叫唤声中,她掀开了眼帘。
那瞬间,言岑怔住了,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双瞳剪水、澄澈剔透、毫无杂质,懵懂纯粹。
传闻中的兴国郡主,眼里总是氲着戾气,那双锐眼总叫人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就像换了一个似得,这是言岑的第一反应,他不由问道:“你是何人?”
阮凉第七次重新遇见了“他”,及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下意识的信任他。
“我吗?阮凉。”语毕,阮凉摸着刺刺发疼的后脑勺,没有血,就是阵阵的疼痛,她难受极了。
言岑听完她的回答,默不作声。
我吗?
季素薇一见阮凉醒了,逃脱了杀人的罪名后,想到会有更可怕报复,她连忙跪着上前到阮凉身边磕头道歉。
“郡主,对不起,我错了,求您宽宏大量,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失手,求求你了”
脑袋还发胀的难受,阮凉抽痛着坐起身,无力的看了季素薇一眼,凌乱的发丝,红肿的脸颊,惨不忍睹。
“别磕了,你的发髻要散了。不要再吵了,头疼死了。”她现在只想清静清静,了解一下她的处境再说。
季素薇一杯吼,立马安静如鸡不敢说话了。
内舍一直处在诡谲多变的氛围当中,许多人惊于这次郡主竟没有立刻报复,难不成是打算秋后算账吗?
这场面在呆下去也无济于事,言岑扶着阮凉起身,“夏先生,我先带郡主走了,这还劳烦你处理一下。”
“太傅说哪的话,这是老朽分内之事。”这尊大佛可算要走了,希望下次来的时机好一点。
要说大乘国男女交往自由,但言岑抱着阮凉走出太和书院的路上,还是惹的不少人注意。
兴国郡主在太和书院的盛名之大,无人不晓。就是不知那抱着郡主的男子是何人?如此英勇无畏,简直众男子之楷模。
在夏禾闵的警告之下,知情的内舍学子也不敢将这实情外泄,郡主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得。
承先皇的厚爱,兴国郡主小小年纪被赐了府邸,那位置正好离言府一条街的距离。
阮凉躺在马车上,花了点积分和系统兑换一键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