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凇哦了声:“烤地瓜还有,去给?你热一下?”
“不想吃地瓜了。”盛如馨撇着唇,“已经吃够了。”
“那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啊,这边有什么能吃的?”
郁凇微微蹙眉,沉yin道:“中午还剩下一个水煮蛋,你吃吗?”
盛如馨摇头。
“牛nai喝吗?车上还有牛nai。”
“不要。”
房间墙上挂着钟表,郁凇看?看?时间,面色有些犯难:“这个点?了,恐怕找不到什么吃的。我把鸡蛋和牛nai给?你烫一烫,好不好?”
盛如馨还是摇头:“不好,我不想吃。”
“要不我去厨房看?看?吧,看?那里有什么能吃的。”郁凇没?办法,拿起他的外套,“我下去找老板。”
盛如馨轻咳一声:“有粥吗?我想喝八宝粥。”
郁凇目光一顿,点?点?头:“好。”
他穿上外套走出门?,下巴指指盛如馨的房间:“外面冷,你回去等?着。”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下楼去了。
娇俏的杏核眼转了几下,盛如馨转身走回房间,坐在床边思?索着。
刚才已经够作的了吧?
大半夜的不睡觉,让人去给?她熬八宝粥,还是在这种要啥没?啥的乡野小店里,是个人就得烦她毛病多吧?
可是刚才观察郁凇的神情,他并没?有任何一丝不耐烦。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忍不住感觉有点?甜,盛如馨向后躺倒在灰白方?格的被子上,开心地哼起了歌儿。
过了一个小时,她的八宝粥熬好了。
郁凇端着热腾腾的碗上来,将熬好的粥摆在她床头的小柜上,碗边搭着一只白瓷勺。
“这边条件有限,粥里只有大米、小米,红豆和花生,你将就一下吧。”郁凇道,“碗和勺都用热水烫了几遍,是干净的。”
“你吃完了,早点?睡。”他叮嘱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盛如馨嗯了声,坐直身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冲动,想把那些纠结的问题问清楚。
眼看?着郁凇拉开房门?就要出去,她再?也?忍不住了,忽地站起身,手在长长的针织衫袖口里握紧:“郁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郁凇回头看?着她,细黑的长睫微不可察地一颤。半晌,他紧抿着薄唇,淡淡道:“盛伯伯对我有恩,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你。”
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清冷冷的,透着一丝渺远和疏离。
盛如馨哦了一声,垂下眼帘。
房门?吱呀一响,关上了,四下重又恢复成一片静悄悄的宁谧。
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碗粥,热腾腾得冒着白汽,可是直到放凉了,也?没?人喝一口。
早晨醒来,窗外白茫茫一片,什么景物都看?不到。
若不是知?道自己住在二楼,单看?那窗,还以为住在云端似的。
盛如馨躺在那里,愣愣地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明白过来,外面起了浓稠的白雾。
等?她收拾好了,从房间出来,郁凇已经在外面走廊里等?她。
淡淡瞥她一眼,郁凇道:“先去吃早餐吧,然后去学校。”
“好。”盛如馨没?有看?他,一边应承着,一边快步走下楼梯。
从旅馆出来,只见外面白雾茫茫,好像到了什么幻境似的,两米之外就看?不清任何景物了。
盛如馨抬起手挥动了几下,在白雾中走来走去,能感觉到shi漉漉的雾气如水般沁吻着她的肌肤,有种细腻的chao润。
身后脚步声紧跟过来,大概是怕她摔倒,郁凇道:“慢点?走。”
盛如馨放下手,一脸若无其?事道:“今天雾可真大。”
郁凇:“这里山多,经常起雾,待会儿太阳升起来,雾就散了。”
盛如馨嗯了声,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每一步都慢吞吞的,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摔倒似的。
等?她再?抬头,眼前就只剩一片白雾了,郁凇已经走远了。
没?听到身后的动静,郁凇连忙停下步子,往回走:“心心?”
听到他叫自己,盛如馨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郁凇很快走到她面前,垂眸看?她:“雾有点?大,我拉着你吧。”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伸出右手,隔着薄薄的袖子,拉起她的手腕握在掌中,牵着她走在欸乃的雾气里。
盛如馨抬起眼帘,默默打量他的背影。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高大又冷峻,矗立在白茫茫的雾气里,遮挡着她的视野,仿佛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可惜她却不是他的世界。
她只不过是他的恩人的女儿而已。
吃过早饭,浓重的雾气渐渐消散,东边天际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