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烨起身离席,走到乞丐旁边递给他几个灵石,“道友,这些灵石你拿着,去吃顿饱饭吧。”
乞丐弯腰,“谢谢,实在是谢谢你!”
短暂的插曲过去,乞丐离开酒楼,席子烨回到位置上,感慨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难处。”
花燃往外看去,乞丐已不见踪影,她的目光从席子烨腰间瞥过,对席子烨突然起了兴趣,“你就不担心他是个骗子?”
席子烨:“无非就是几块灵石,是骗子也没关系,万一真是有需要的人,说不定能帮他一把。”
“你还真是有善心。”花燃被逗笑。
席子烨:“力所能及,能帮则帮罢了。”
花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朝岑南双使眼色:你哪里捡的这样天真的傻子?
岑南双指尖轻扣几下茶杯:你以前比他也聪明不了多少。
两人眉目间的官司席子烨全然无知,花燃直白问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你什么时候这么菩萨心肠了?”
烂心烂肺的岑南双竟然嫁给一个赤子之心的席子烨,若不是亲眼见到,她这辈子也想象不出来这个场景。
最近飞云宗周边热闹,也多了不少骗子盗贼,席子烨乾坤袋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那个乞丐真是赚大发,也不知道飞云宗少宗主怎么会养成这样一个傻白甜的性格?
正在说话的席子烨一愣,“啊?”
岑南双站起,“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席子烨下意识接话:“好。”
没等太久,岑南双就返回来,手从席子烨腰间的乾坤袋抚过,连气息都没乱一分。
花燃:“死了?”
岑南双:“死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席子烨不解。
花燃轻描淡写道:“我们在说之前路边看到的一只赖皮狗。”
席子烨感叹:“我很少见南双和谁如此聊得来,她跟谁都冷冷清清的,但是我感觉对花道友就不一般,我想劳烦花道友在宗内多住一段时间。”
“阿燃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必为难她。”岑南双淡淡开口,目光落在为花燃剖橘子的湛尘身上。
“走吧,饭吃完了。”
飞云宗内,岑南双独自找到池塘边喂鱼的花燃和湛尘,语气莫名,“你们俩这么分不开吗?”
“他有点粘人。”
花燃毫不忌讳,抓一把鱼料扔进池塘,引得一只只圆滚滚的鱼儿争相抢食。
湛尘看一眼岑南双,自觉起身,“你们谈。”
等湛尘走远,岑南双毫不客气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如此能耐,能拿下净光寺的佛子。”
花燃:“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会嫁给一个小傻子。”
岑南双看着水中自由游动的鱼,“你打算怎么做?我感觉得到,千杀楼的气息很近了,你和我不一样,即使是死,楼主也会找回你的尸体。”
抓着鱼料的手一顿,花燃想起那张暗藏杀机的字条。
类似的话她在闻惊风口中听过,却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是特殊的?
她抬起头,半是玩笑地问道:“为什么我不一样?难不成我还是楼主的私生女,他想锻炼我,所以才不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
岑南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你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他会注意到我。”
“放心,不会太久。”花燃垂眼。
“那便好。”岑南双离开,走之前还扔下一句话,“别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花燃看着水中游动的鱼,忽然失去喂鱼的性质。
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在倒数,数着她回归正轨的日子。
离婚礼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有些宗门的弟子还没有离去,而是留在飞云宗进行切磋学习,药谷的三人离开,孤月影因为花燃的缘故也留在飞云宗,简容舟依旧跟着她盯紧花燃。
元宵节,飞云宗下的城镇举办灯会。
街道的摊铺上卖着各色彩灯和面具,屋檐上方用绳子连起,挂上一盏盏小灯,一眼看去五光十色。
路上的人都戴着面具提着花灯,大约是这里的习俗,节日气氛浓厚,张灯结彩。
花燃和湛尘并排走着,脸上都戴着面具,是在一个摊子上随手买的。
花燃脸上是一张狐狸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小巧的嘴和圆润的下巴,眼睛部分用红色颜料在外壳勾勒,细长上挑,中间部分是她黑亮的眼睛。
她给湛尘挑了一个兔子面具,湛尘没有异议,任由她将面具戴在他脸上。
两人手中没有提灯,街上花灯琳琅满目,花燃看了许久都没有挑选到比较满意的花灯,便一直空着手往下逛。
两人并排走着,暖色的灯光落在湛尘脸上,明暗交错。
鸦睫翩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花燃身上,周边万般色彩皆不入眼。
路边还有猜灯谜的逗趣游戏,猜一次一个灵石,一次性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