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任意门打折,快下标啊,嗯,货到付款哦。保固一年。」少年梦囈着。
「好冷哦。冷得像在欺负人。」他张大嘴巴打呵欠,抱怨了一句之后慢慢觉得洞里好像变得没那么冷了。无形无影的寒气,在他梦里彷彿化作一股柔和绵密的气笼罩住他,微凉而舒服,偏是这样的梦让他感到寂寥孤独,无助害怕。
冰块不断释出寒气,卫璣内力耗损严重,冷得想离开走人,但冰里说不定就是能帮助他排除「穿越任务梗」的关键,所以他硬着头皮凑上前检视,冰块太厚了,只能见到里头有团黑黑红红的东西,却因为折射、散射等缘故看不清楚内容物。
「呼,多少能补充一下蛋白质啦。」他串好鱼开始烤,不时瞄向那块冰,又是冷笑了两声说:「我想人类是不会在冰里这么久的,再怎么扯,人还是人嘛。虽然这里的人会武功,像我这样混都能学会轻功了。」
其实他不比这里的人聪明优秀多少,也没有专业技能堪用,博览杂学无一精通,简言之是个废渣罢了。现实穿越就像陨石,眾人惊艳,但它到底只是块石头,就只是块石头。
内本身的冰层,唯一不同在于冰块里好像有东西。
火烧得啪滋响,鱼烤得差不多了,卫璣小心翼翼把烤鱼拿近,先吸牠的眼珠,然后克制自己细嚼慢嚥,以免吃急了吞进鱼刺。他边吃边聊自己原本世界的事,然后无法抑制情绪的开始掉泪。
所以他决定放置py,取火烘暖自己,运气调息,等体力恢復了一点再去外面觅食。这天运气不错,竟让他捕到一尾鱼,虽然有点小,才巴掌大。
「啊。」他想起自己刚升的火,抽根火把过来融一下即可,他这么做了之后才发现行不通,火还没触到冰块就被寒气吞掉。
「我待的世界就不可能像这边一样,我们那边的人功夫再好都不会飞。哦,但是有一种叫酷跑还是什么的运动,就是可以在高楼啦、树林间穿梭的运动。那个也是讲求运动贯性跟运动员本身的训练,不像这世界的人,身体明明跟我们那里的也差不多,为什么练着练着就身轻如燕啊,我虽然也会轻功,但还是觉得有够扯,该不会是体质遗传吧?但是,我顶多就飞到差不多三、四楼的高度。」
「算了。」卫璣心里吐嘈自己也放弃得太快,但他想到要是冰里有什么被自己唤醒,紧接而来铁定是「狗血剧情」的发展,他被折腾得还不够吗?
未时正,天还亮,但卫璣累了,几处伤口又裂开,他觉得养伤优先,就找了块能晒冬阳的地方打坐休息,一不小心睡着,再醒来又天黑了。身上衣服有点湿重,夜气渗染,他黑着脸寻回洞里,火已经熄灭,他管不了那么多,把草叶随便堆在一起,倒在上头开始睡觉。
卫璣说着已经把鱼翻面,接着烤,又讲道:「我在我的世界没惧高症,问题是我怕摔死,飞三、四楼就不错高啦。你如果是个人,又冰在冰里,我觉得你搞不好跟小龙女是一类人,小龙女是古墓派的,睡在冰块上面,我猜那块冰是南极搬来的。噯,你知道南极冰跟一般冰哪里不一样吗?南极冰含氧量高,丢进水里会发出很有趣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跟你讲悄悄话。稀、唰、咻、哗的。含氧不是你们古董人讲的修养,氧呢,就是我们吐纳进身体的一种气体,火能燃烧也是靠这个氧。」
他梦到自己穿越去了元朝,元朝人的发型比清朝还雷人,但是好在他不是穿成人,他穿成神兽,过得比人还爽,结果是场杂梦。醒来之后啥都没变,他一身狼狈,饥肠轆轆,只是精神
以他现代认知来讲,实在不会干这种茹毛饮血的事,但他这十年不是白活,常被张永泽揪去打猎,已经训练出基本野外求生的能力。
唯独他没宗教信仰,觉得敬鬼神而远之,也不晓得是他没信仰的关係还是迟交註册费的惩罚,搭个电梯就穿越了。
太衰了,衰爆了,穿越过来一件好事都没有,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弟弟又讨厌,常觉得自己是不是抱来养的,还好阿姨对他很好,他长大也比较懂事,不拿这些当回事儿,上大学觉得是个美好的开始,虽然那间学校有点怪,进宿舍第一天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去参观高中同学的宿舍发现很多护身符掛在门把上,衣柜、门板还有贴符的痕跡,回头问自己室友,才发现他们每个人都带了平安符、十字架、圣经来住宿,毕竟山里难免有古怪。
现下想想,当初他进行政大楼的气氛就诡异,好像那时大楼里半个人都没有,而他搭电梯的时候也没人,照常讲那时就算职员去吃饭也会留守几个吧?他进到电梯里还很正常,问题就在出电梯的那瞬间,他一脚踩进黑闇里,还看到一团人形的光。
他虽然口头说服自己,但又有一部分认定冰块里的东西是活物,一个人很无聊,索性将它当成倾吐对象,开始发起牢骚。
卫璣没哭很久,只是掉几滴泪,因为不想浪费水份,他肚子还是很饿,所以先添枯枝壮大火势,再去设陷阱捞捕鱼虾跟飞鸟,设好陷阱再往远一点走,发现鸟巢就上去掏鸟蛋吃,要是他现在有能力猎熊的话,好像连熊都能吃掉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