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京熙高一时喜欢上补习班一个女生,但他们没有交集,同校同班的朋友跟她是邻居,常拿她的事情吊他胃口,他被吊得很开心,感觉多知道一点她的事就能多亲近她,但实际上没有缩短任何距离。
有天上课,中场休息时那女孩过来找他,把他带到楼下饮料店外,各买了饮料,她跟他告白,他吓呆了,简直美梦成真。但下一秒他看到同班的朋友跳出来大喊:「愚人节快乐!」
他就知道自己暗恋的心被朋友出卖了,那女孩也是帮兇,但他不气她,只是很想揍那个朋友,后来下课,朋友请他去吃潜艇堡,两个人坐在玻璃墙边观望外面,那朋友吞下食物又吸了口可乐,转头说:「噯噯,鸡心,其实我喜欢你。」
韩京熙想也不想冷笑说:「你智障哦,都知道今天愚人节怎么可能被你骗,鄙视我的判断力也要有限度好吗?讲义小心我不借你。」
朋友愣了下笑着勾他肩,諂媚道:「你也太小气吧,开玩笑嘛。」
现在的他不叫韩京熙,身体也不是,是个叫卫璣的人的,但他的记忆仍保有从前的部分,他正拿短刀的刀柄在捣烂鹅卵石上的野草,用这深绿色的药草泥来敷身上的伤口。
以前山庄的胡常归认为他不是念书的材料,只要求他练字,其实他也多少有学到一点医药知识,虽是极为浅薄,但对自身有用处。
「唉。」一个时辰之前他醒来发现自己没死,上身搁浅,下身浸在水滩里,没有瀑布或千钧门的影子,漂流到未知的地方。
伤口泡水发白,痛得受不了,不过他是被水给冷醒的,他脱光衣服把岸上堆积的粉雪捞到身上吸乾水份。
天色很暗,但万幸的是月色明亮,所以他想办法找东西升火取暖。想归想,手边其实没东西能升火,只好不停做些暖身动作维持体温。
卫璣连抱怨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夜里一直像章鱼扭动四肢、打拳踢腿,他觉得自己真白痴,好像为了取暖不断在池里游泳的丑小鸭。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太阳终于露脸,他晒够了,硬逼自己挤出力气找药草,严冬山林里都是雪啊雪啊雪,徒步许久才发现堪用的野草,随手找了石头当工具,随身包袱虽然浸shi,东西却都还在,就拿出短刀开始捣药。
他现在浑身不是用痠痛就能形容的,单凭意志力在苦撑,并努力让自己保持思绪清楚,所以他开始想些东西,不经意想起高中的事。那时跟他告白的同学说不定是认真的呢?
可是他没有想太多,再者他对那个同学的印象仅只于此,高二那同学就转学走了,连样子都记不太清楚。
命运弄人又何只愚人节,去你妈的愚人节,他开口想骂,却只发出「喔咿咿呀呀啊啊哼」的怪声。嗓子沙哑,眼皮快撑不开,但他既然还活着就绝不想死,云海山庄那狗票混帐,绝不能遂他们的意!
终于给看得到的地方上了药草,他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爬到一个能全天晒到阳光的石头阳面,便瘫在那儿晕睡过去,像海豹海狮还是海狗海象那样,随便啦,他分不清楚。
到了日光减弱的傍晚,卫璣又冷醒,他发现自己裸睡在石头上。
「shit!」这下非得找个地方栖身,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衰弱死掉,假想自己是那穿越剧的角色,坠崖落水什么的时候不就是会遇到绝世高人学成绝世武功的时机吗?
他环视一周都是爬满树藤的山壁,虽然还没走尽,可是没力气走太远,还是先找个山洞再讲,因为故事里山洞中不是有宝物秘笈,就是有高人在,穿越这档事他都能遇到,不会那么苛刻连这些都不给他吧?
人们常叹命运捉弄人,但还是巴望着想活着给它捉弄,他曾在社群网站看过一则转贴文说,当命运掐住咽喉的时候,就该……该怎么着,嗯,挠它胳肢窝?
「哦。」他抽气,走没几步就看到有个低矮的洞xue,周围被植物掩盖住,还有厚厚的积雪,差点没看到它存在。这其中一定有玄机,卫璣自我安慰,强行振作,将兜里乾了的几个小纸卷点燃,那本是方便升火自製的小物,现在拿来试洞里有没有危险东西。
纸捲虽然摸着是乾的,但内部还有点水气,点燃后的烟异常的多,他赶紧扔进洞里,再攀爬附近树藤藏起自身。
没多久,他听到熊吼。嗯,打搅人家冬眠了。卫璣等熊发疯够了才敢落地,他怕自己现在跑不赢熊。休息了许久,他摘了些常青树木的果子吃,红红小小的果浆无法裹腹,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蹉跎半日才又发现另一个洞xue,这次的洞xue的入口比较大一点,照样丢了点东西进去试,顺便把洞里虫蛇给熏出来,等大半天都没事儿,卫璣才稍微放心往里走,并在洞里取火。
洞内被火光照亮,卫璣这才发现这个洞xue颇深,有不少石柱、石蕈、石笋什么的,出声的话还有回响,但他还没探究洞xue有多深、多广,因为注意力都在不远处的巨大冰块上。他本以为洞里的冷气跟冰霜是受到外面冬天气候影响所致,原来洞里本身就蓄存了冰,四周都是冰晶,有的石柱被冰包覆,而巨大的冰块同样是连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