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道:“和昆仑没有关系?”
阮棠错愕,“昆仑?”
她的表情好像让岳城有了误会,他微微眯了下眼。
阮棠还在想怎么解释才能通俗易懂而不惊世骇俗。
岳城已经站起来,“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他到内室换了衣裳上床闭上眼睛,对阮棠不再理会。
阮棠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十分无聊,外面天黑了,各院有的点着灯,有的已经休息,她出去看了眼又转回来。
现在的处境真有些尴尬,之所以留在岳城这里,因为只看着他的脸,她就隐隐觉得安心。但此时的岳城也并非六百年后的闻玺。阮棠看得很清楚,刚才她在桌上摸过的几道菜,他一口也没碰。刚才一照面,岳城不是符箓就是匕首,上面都是驱邪镇魔的灵力,他显然把她当做某类邪魔,所以什么都不说,就要灭掉她。
阮棠真是有口难辩,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了圈后,回来在榻上坐着。房里没点灯,黑漆漆一片,她干脆躺下,一会儿对身处的环境疑惑,一会儿对自己的状态焦心。就这样有的没的想了一大通,Jing神疲惫,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着了。
夜半,岳城倏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来到外间,扫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看到在榻上沉睡的阮棠。
他走到榻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深处流露出一丝Yin沉。他手指微微一动,一张黑色符纸从袖口滑出,这张符纸是空白的,可上面萦绕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隐约透着毁灭的波动。
阮棠似乎是感觉到符纸上Yin冷的感觉,身体蜷缩了一下,嘴微微嘟起,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愁。
岳城看着她的脸,沉yin片刻,符纸在指间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他暗自冷笑一声,心想对付这样一个丫头片子,不需要用到最后的手段。
岳城见她没声了,斜乜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没话可说了?”
阮棠知道他这是在激她,不过她忧心的事从来不是是否瞒着他,而是此刻她的存在到底算什么,之前崔茗在燕王跟前施展通术的事把阮棠给吓到了,她心底隐隐怀疑,这件事才是崔氏灭族之祸的起源,因为她的来到,崔茗的通术才能施展成功。而她的通术,大部分来源于当日溯源回到崔氏灭族当天臧天镜碎裂开来被她得到一半。那么这两件事,到底谁是因,谁是果呢。
阮棠眉头紧皱,始终下定不了决心,最后道,“不说了。”
岳城嗤她一句“故弄玄虚。”
阮棠远远坐到窗下,看着外面一行绿草发呆。
后送来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来敲门,说给岳城送宵夜,岳城打开门,那丫鬟就连人带汤的扑过来,岳城一侧身躲开,丫鬟险些扑到地上,轻拍着胸脯说,奴婢好怕,然后说汤洒在衣服上要给岳城换身衣裳。
岳城朝阮棠方向看了一眼,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冲过来梗在两人之间,非把旖旎的场面变得惊悚不已,但现在她专注想着心事,动都没有动一下。
岳城手法老道地打发了丫鬟。
一夜无话。
随后几天里看着丫鬟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阮棠都有些麻木了,也不去搅和,干脆在一旁看着岳城怎么化解这些手段。说起来这个男人实在是Jing明老练的可怕,偶尔温存的三言两语就能搅乱他人情绪,丫鬟们来了没几天,已经开始全心为他考虑,阮棠曾跟着巧婵去了一次王妃的院子,亲眼看见巧婵避重就轻,大夸岳城的忠心。
但就阮棠冷眼旁观,察觉到岳城对三个丫鬟并无偏好,眼眸深处没有片刻动容。
这样的手段,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几个女人才练出来的,阮棠心里酸酸地想。
“就是个海王!”她蹲在草丛边看蚂蚁搬家,愤愤地嘀咕。
“海王?藩王中并没有这个称号。”一双黑靴停在她的面前。
阮棠头也不抬,“说的是你!”
“哦?”岳城道,“你还真能预测未来?”
阮棠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叫海王呢,就是身边莺莺燕燕的太多,海纳百川似的勾搭女人,就叫海王,和爵位没有关系。”
岳城丝毫不在意,“才三个算什么多。”
阮棠:“……”
她倏地站起身,蚂蚁搬家也不看了,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院子,就见管事匆匆跑来找岳城,说王爷有请。
岳城换过衣裳马上就去了。出门前,阮棠远远看着,心里其实想跟过去,看看燕王要说什么,可是刚才她才生气,现在马上就屁颠屁颠跟上去,她不要面子的吗?硬是忍住了。
没一会儿,三个丫鬟回来了,脸色都不好看,三人坐在一处干些针线活,巧婵先开口说了几句闲话,那两个也没沉住气,很快三人就打开话匣子讨论起来。
阮棠一听,原来是王爷打算给岳城介绍一门亲事,是王妃娘家的表小姐,据说生得好一副花容月貌。
三个丫鬟酸了,她们还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