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才一闪而过,阮棠就昏迷过去。
作者有话说:
有说话的声音嘀嘀咕咕的,又听不清楚,阮棠动了动耳朵,然后慢慢掀开眼皮,猛然入眼的是Yin沉沉的一片天,西面都是墙,仿佛被框起来了,她赶紧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院子里,楼台亭榭,草木葱茏。
她有些发懵,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刚才吵醒她的声音还在,她环顾四周,发现声音来自假山石的后面。
“……听闻道衍大师带回来一小儿,还许以上宾之礼,你说奇怪不奇怪。”
“要我说,大师自己最奇怪,”另一个说,“我每次看到他的眼睛都觉得害怕。比看到王爷还怕。”
听到“王爷”两个字,阮棠彻底愣住了,然后飞快转到假山石后,看见两个年轻姑娘,穿着直领直袖半臂的衣裙,颜色倒是朴素不出挑,看两人无论年龄还是打扮都相差仿佛,有点像小丫鬟。
她转过来,两丫鬟一行走着一行低声聊着,根本没有看到她。
阮棠心想难道还困在意识空间里?
看环境和丫鬟打扮,肯定是崔茗的意识才能具现出来。她盯着草木丛中一束半开的花朵,运用通术想改变花的形态,可当她刚有这个念头,突然太阳xue针扎一般的疼。
阮棠抱着头蹲下去,缓了好一阵才透过气来,抬头再看花朵并没有改变,她既不能用通术,也感觉不到周围有灵力运转的痕迹。
还真被崔茗给困住了?
她咬了咬唇,暂时无计可施,只有先看看环境。
她顺着刚才两个丫鬟走过的路跟上去。走到一半,就看到丫鬟被人半路被一个上年纪的嬷嬷叫住,使唤其中一个送茶到书房去。丫鬟没二话,马上就去了。
阮棠就跟着小丫鬟继续在园中穿梭,然后来到书房外。这里不同寻常,光是庭院外的侍卫,前前后后就有八人。小丫鬟将茶水送到垂花门,交到小厮手里就没有再进去,而是转回身走了。
阮棠犹豫了一下,出于好奇,放弃丫鬟,转而跟着小厮走。
没一会儿来到书房,小厮很快就退下了。阮棠直接穿过门进去,一瞬间觉得自己跟幽灵似的。
书房中只有两人,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面色微黑,身材伟岸,虽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坐在下首的是个黑衣僧人,他的相貌更为奇特,是遮瞳露白的三角眼,脸色微黄,眼里偶尔露出一丝犀芒。
他正和主位上的男子说话,“崔氏异术确有其神妙之处,王爷何不召人过来,试一试就知真假。”
“听说大师来回来个总角小儿,莫非就是他?”王爷皱眉,“就算要试异术,也不能找个小儿。”
“方士之术首看天赋次看传承,若没有天赋,年纪再大也是枉然,我来回来的那个小儿,是崔氏中天赋最佳的,且年轻不经事,直来直往,还没有世故圆滑,由他来施法,王爷不该更安心吗?”
王爷沉yin许久,黑衣僧人也不着急,动作悠闲地喝了口茶。王爷开口道:“唤他来吧。”
黑衣僧人起身叫来仆役,嘱咐了几句。
两人继续在书房内饮茶,一盏茶还没结束,仆役就领着个少年进来。
阮棠一看他的脸,拳头就开始发痒,再一看他的个头和脸,发现这个崔茗比她见过的年纪更小一些,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他虽然文弱,但年轻气盛,自有一股少年义气和骄傲。
进到书房,黑衣僧人让他给王爷行礼,崔茗照做,视线还有些不安分地打量周围。
王爷问:“道衍大师说你身怀异术?”
崔茗道:“方士之术,可不是街边杂耍的那些把戏。”
黑衣僧人道:“王爷问话你好好答。”
崔茗收敛些,表情恭敬,说出口的还是少年不怎么在乎的清亮语调,“朝廷对江湖管教甚严,近些年已经少见正统方士之术,王爷许是不知,我崔氏一脉的术法,不是杀人术,也不是障目法,而是通玄之术。”
王爷笑笑,心想他怎么会不知方士之术,太祖皇帝起于草莽,对江湖上的那些异人异术了解颇深,就是因为了解,所以在江山一统后才会那么忌讳,多方打压。
王爷道:“通玄,好大口气。”
崔茗脸色一正,“正是通玄,梦中,记忆皆可探,若术法高深,就是往日之日也可去得。”
王爷听得眉头一跳,但脸上表情丝毫不改。
黑衣僧人看见王爷表情,就知道他正在深思,转头对着崔茗道:“这么说,你族人皆可读心?”
崔茗道:“非是读心,只是可以进入他人梦境中,或是探知他些许记忆。不过这也看人,越是心志坚定者,越是难以施法。”
黑衣僧人摸了摸下巴,“这可和之前说的有所不同,我听说崔氏术法连未来也可探得。莫非都是外界溢美之词?”
崔茗到底是年轻,听到家族秘术被轻看,忍了又忍,脸庞微微泛红,“不是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