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闻玺看去,只见他沉思不语,眉头微微皱着。
房中陷入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药师喇嘛神情凝重,“我怀疑是和邪魔有关,听次仁说你们的目的就是无人区,我这才冒昧把情况告知,危险程度可能已经远超想像。”
闻玺说:“进入无人区的路线你还记得吗?”
药师喇嘛点头,闻玺就让他在地图上画下来。
次仁出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西藏地图,药师喇嘛凭着记忆,在阿里地区标注。在靠近喀拉喀什的位置,他停住了,愁眉苦思,没一会儿额头上还沁出微汗。
闻玺已经了然,“昆仑。”
“对,”药师喇嘛恍然,“就是昆仑,我是怎么回事,刚才几乎连昆仑都叫不出来了。”
次仁同情地看着他,“您一定是太累了,又受了打击。所以才会忘性大。”
药师喇嘛说,“不是这样,这种忘记,就好像有一块东西生生从脑子里挖走了。回来之后连达瓦都忘记,这太不正常,可能我也被邪魔所控制了。”
次仁干巴巴地笑,十分勉强的样子,然后求助般望向闻玺。
“就按刚才说的,理智应该不是突然就没了,这几天里你还记得什么?”闻玺问。
药师喇嘛说,“我是半个月前从无人区出来的,当时我已经忘了达瓦,也忘记自己为什么要去无人区,
闻玺:“离昆仑这么近,池水还是红色的,按他说的排队也很像是不死族的祭礼,很大可能就是赤泉,不过赤泉已经干涸几百年,也没有不死树依托,不可能突然重现。所以我更倾向另一个推测。”
阮棠认真听他分析。
“怨气是死后才会形成,会携带一部分生前的记忆。”
阮棠恍然,“他做梦的时候就失去理智,实际上是被怨气控制了,看到的东西是怨气生前看到的。那就是……不死族形成的怨气?”
闻玺轻拍她的头,“不用猜了,等去看了那个达瓦就会知道。”
阮棠点点头。
下午他们就收拾到退房出发。
次仁弟弟的车往西继续深入。次仁在和大家介绍位置的时候,阮棠好奇地问,“达瓦家应该住的离巴荣寺不远吧,是在那曲?为什么现在还要往西?”出门前她刚好补过地图,还能说出个大概方向来。
次仁和药师喇嘛交流几句,然后转告,“喇嘛上午已经和寺里联系过,达瓦之前生吃动物的事周围都知道,他们一家为了避开去了他外婆家,就在阿嘎县,已经是藏区最西边,离阿里无人区很近,达瓦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所以才会对阿里地区比较熟悉。”
车一开就是大半天,晚上大家是在最近的小县城的旅馆住下。一整个下午,阮棠都是在车上看风景,感觉有些疲惫,又没有手机可以娱乐。她的手机在古格王朝遗址砸坏后,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根本没空去补办手机卡和买新手机。
风景看多腻了之后,她无聊地打哈欠。药师喇嘛上车后就一直闭目不语,次仁偶尔介绍一下周围环境,见大家兴致寥寥也就不再多说了。阮棠在偶尔颠簸的路途中打起瞌睡,头一颠一颠的,后来感觉到脸颊被人碰了一下,然后脑袋就有了支撑,于是她就安心的睡觉。
晚上住进旅馆,次仁来找闻玺,说药师喇嘛刚才感觉身体有点不适,担心晚上睡着又做那个梦。现在他已经知道,做梦就是失智。
闻玺给了一张符纸,次仁双手接过符纸,表情庄重,让阮棠想起献哈达的姿势,她想了一下,对闻玺说,“晚上要不要我进他的梦里看一下?”
闻玺看着她,唇紧抿成线,脸色严肃,“别乱来,对能力盲目自信才最危险。”
阮棠立马老实点头。
这一晚睡得很安稳,清早吃早饭的时候,药师喇嘛来表示感谢,把符纸放在枕头下面睡觉,一晚都没有做梦,尤其是早上看到枕头下面的符纸已经变成黑灰,他就知道是被符纸保护了。
药师喇嘛对符纸产生了莫大兴趣,不过他不能直接和闻玺沟通,次仁就陪着当翻译,次仁弟弟也紧随其后。
药师喇嘛告诉闻玺和阮棠,藏区密宗也同样有符箓,但一直以来好像从没有把任何力量具现化,他拿出一条幡带给闻玺看上面的纹路,果然和符箓很想象。但这只是表面像,实则和方士之术有着本质不同。
闻玺和药师喇嘛讨论了一会儿,说到深奥的地方,阮棠已经听不懂了,次仁更苦,专业词汇的增加对他翻译要求激增,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次仁已经脸色发白。
这一天基本上又在车上度过,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才到达阿嘎县。这里已经紧贴着阿里无人区,和其他旅游发展的很好的藏区城市比较,这里基本没有游客涉足,显得十分偏僻而荒凉。
次仁下去找人打听到达瓦外公家的地址,他也很机警,随口和当地居民打听附近有没有什么奇怪事,比如动物被咬死之类的。当地居民摇头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次仁把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