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却听不见了,他靠在男人怀里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男人无奈,帮他盖好被子,从背后拥着他。
男人每晚都来,新年时,男人从膳房端来一锅老鸡汤,一勺一勺地喂着影吃完。命妇不知从哪儿弄到一些烟花,男人带着影去放了,那夜下着雪,男人堆了三个雪人,两个大一个小,影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团,朝着男人扔过去,男人不敢反击,任由他朝自己身上扔雪,等他玩够了,才抓住他冻红的双手,捂在自己胸口上。
“小家伙,暖和吗?”
男人挑眉问道,影羞怯地将头低下。
“嗯。”
“新年一过,过不了多久就要当爹娘了。”
影却突然想起初夜时男人的粗鲁,他几乎是强迫性地占有了自己,每天都要他多次,次次内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委屈。他把手从男人怀里抽出来,闹脾气地往回走,男人马上去拉他,手却被甩开好几次。
“我讨厌你!不要碰我!”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影不理男人在身后的呼唤,把男人关在门外。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直到男人招来命妇,才终于能够进到房里来。
“怎么突然生气了?”
影哼了一声,把头别过去。
“小家伙,怀着孩子不能生气,你生我的气就冲我来,别气坏自己了。”
?
听见这话,影捏起拳头就往男人身上锤,“都怪你都怪你!”声嗓间带了哭腔,“都怪你!你之前对我好坏!给我下药还说我sao!我讨厌你!”
男人亲昵地搂住他,温柔地安抚他,“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强迫你的也不该给你下药,不该那样说你你是个连接吻都学不会的小家伙,却被我夺了初夜。可是你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表现得那么sao浪,可是又笨得怎么都学不会接吻,我才会对你倾心的啊”
“是我错了。”
男人擦去他的眼泪,小心啄吻着影的唇瓣。
“你穿着那么漂亮的衣服,头发长长的,身上总是香香的,坐在那里好乖,在月亮下面唱我听不懂的歌,身体好敏感,却又学不会接吻,明明已经高chao了还要让我舒服,还愿意生我的孩子,我却拿之前对待娼ji的方式对待你。”
“都是我的错,让你又想起不好的东西,不理我,骂我打我都好,就是别把我关在门外面,外面下着雪,好冷”
影往男人身上一探,果真全身冰凉,倒是心疼起他,忙钻进男人胸口。
“你现在给我躺下,快点,我去让人给你煮点姜汤。”他想将男人带到床上去睡,却被男人反压在身下。
“让我摸摸孩子。”
影乖乖地朝着男人挺了挺小腹,男人吻着他的肚子,脸隔着衣服蹭了蹭,“孩子呀,帮我劝劝你娘,别生你爹的气了,爹知道错了,以后爹会对你娘加倍地好,是爹讨厌,是爹坏,委屈你娘了。”?
“你说什么呀!”影噗嗤笑了,“把孩子教坏了。”
“他听不见呢。”
是呀,肚子还是平的,男人见他笑,知道他也气消了,终于放下心。影孕中多思,脾气难免有些不稳,男人顺着他来,不惹他生气,生气了也要好好宠着。
时间慢慢地逝去,影的肚子越来越大,院内海棠树开花时,肚子看起来竟有五六个月的大小。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肚子,推测道,“可能是一胎双生。”
影的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常待在自己厢房极少迈出门,男人知道这消息后可谓是又惊又喜,却隐隐担忧。小家伙吃的还是往日里的东西,胃口又不大,之前喂胖的几斤rou也消了下去,肚子隆起的同时脸也尖了一圈。因为行动不太方便只能待在房里,为了驱逐无聊之感,他从宫内找了位画师学习画技,偶尔在扇上写字,但写的都是男人看不懂的东西。
这天傍晚的时候,男人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影正在案前写字,一只手摁着额角,以为是命妇进来,提嗓喊道,“命妇,我有些头疼,帮我按一按头。”
用的是东瀛的语言,男人听不懂,影只感觉身后多出一个人,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里,他惊诧地转头一看,竟是磬。他将头靠在影的肩膀上,问道,“你在写什么?”
“怎么是你”头有些发木,他将扇面一合,“今天头有点疼。”
男人伸出两手,轻柔地按着他的额角,“昨天着凉了?”
?
“怕是许久未出门,等会儿陪我出去走走。”
已是春日,外头下着小雨,男人提了灯笼,给他披了件遮风的外披,不过是在院内走走,竟也让影走得双腿胀痛。
“你怀孕了之后全身都香香的。”男人亲昵地抵着他的眉间说道,“虽然腿疼,平日还是要多走动一下,对身体好。”
“是我不爱动了,所以才腿疼,我会多走动一下的。”
影像之前那样,双手合十,在海棠树下许了个愿,“神明大人呀,请您保佑我的孩子平安出世,保佑他在平安京能顺利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