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忍俊不禁。
“单墨白人不人鬼不鬼,顾亦乐放弃良知,屿海拱手让人,让我身陷囹圄的凶手,可都是你啊。小诺,你真的很有趣。”他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男孩光滑的脸颊,声音却是冷的:“都说爱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而你的爱,是杀人啊。”
“那些都是—————!”许诺被他许久未见的笑容迷了眼,听见后急切的反驳道,却在与对方对视的一刹那失了语——他看见了恨意。
秦屿像是那个被自己治好的小孩,指了路的大人,干了农活的老人一样充满厌恨的望着他,像是望着一个本不该出生在世界上的害虫。
旧时的场景重现在眼前,他呼吸一滞。
“你以后会知道我的真心的,叔叔。”
被深爱之人误会犹如被一根尖锐的木桩扎进了心脏。许诺咬牙道,看了一眼时间,只好放弃了之前的方案,从口袋里掏出了装着情人花的盒子。
情人蛊虽没了滋养余力却还存在,熟悉的香味一溢出,秦屿的身体就晃了晃,脸色茫然了起来。
许诺将装着蓝莲花液体的瓶口放在他唇边:“叔叔,喝下去。”
临时雇的保镖撑不了太久,他本强行突围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如果叔叔过程不配合,之后会很难办。他命令道,看着男人温顺的松开牙齿,喉头滚动的全部喝下去后才放下心。
蓝莲花借情入体,只要有一丝情意,就会使种了情人蛊的人永远深爱着种蛊人——虽然付出的是理智全无,只会听从命令的代价。
不过没事,族里有很多药,他到时候慢慢的试,总会找出治愈的方子来。
幻想着未来两人的同居生活,许诺唇边浮现出一丝微笑。人到手,他倒没来时那么急了。
秦屿身上只裹了一件轻薄的睡袍,颈部都是吻痕,许诺问保镖要了一件西服外套,伺候人穿好,然后弯腰亲了亲男人的侧脸:“叔叔,走吧”
秦屿纹丝不动。
“叔叔?”
许诺疑惑地道,抓着他冰凉的手:“再不走,叶秋白就赶回来了,你就走不了。”
“····”
秦屿依旧不说话。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木然,两眼睁着,瞳孔却是散着。
也是,蓝莲花外服都要有一段时间适应,内服肯定还需要时间消化。许诺想,打算自己把人弄出去,但他体型,力气小,又养的娇贵,拽了半天都拽不动,气喘吁吁,有点嗔怒道:“你不爱我了吗?”
“不。”
秦屿这次开口回答了。
等等。
许诺以为自己幻听了:“你不爱我?”
“不。”
“………秦屿,你不爱许诺?你不爱自己的主人?”
“不爱。”
空气在一瞬间结成了冰。刚才的满腔情意瞬间结成了毫无生气的冰疙瘩。许诺睁大眼睛,无意识的后退半步,心里翻江倒海——
一生一世蛊是他们巫蛊族的不传之秘,一百多年来都没有失效,叔叔之前服用了那么久的情人蛊,刚才又是我亲眼看见他喝下的蓝莲花,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除非————电光石火之间,许诺瞳孔突兀的一缩,蓦地想起之前莫名其妙失败的几次,意识到了一个他从未想到的可能——
从头到尾,秦屿都没喜欢过他,哪怕一点点。
那一生一世蛊,自然就不会成功。
……他煞费苦心了这几年的计划,只不过是一句笑话。
不,他还有办法。
许诺双手经不住颤抖着,牙齿用力咬破自己的拇指指尖。
除去情人花和蓝莲花,他们族里还有一种毒蛊,只要他以自己的血为引,服用情人花,付出五感全失的代价,就可以让对方永远爱他,如同他母亲一样。
秦屿坐在床上,冷漠地望着他将盒子里的情人花粉末塞进嘴里。许诺忍受着情人花内服腐蚀内脏的感觉,挣扎着将手伸向对方——
他手上一直带着的绿叶手环滑了出来,露出那张写着许愿卡的透明叶子。
“小诺,生日快乐。“
”嗯···你就这些愿望吗,许小诺同学?“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是他十几年来暗无天日的黑暗人生之中,唯一获得的微薄温情了。
虽然这份温情并不属于他。
脑海里翻滚着这两年多的记忆,许诺眼角流下两行清晰的血泪。
他的手在空中无力的伸张着,但在离男人面孔近在咫尺时,却还是垂下了。
叔叔,我放你走。
毒蛊反噬来势汹汹,他很快就失去了力气,踉跄的倒在了地上。鲜血从耳朵,鼻孔,眼睛里泊泊的流了出来,黏在皮肤上热热痒痒的,但很快就没有了感觉。
母亲,当时你被情蛊反噬时,也是这番感受吗?
许诺意识模糊的想,随即堕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