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叔叔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啊诶····唐南?”
刚下班就被自己boss叫到家里的秦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就连声呼唤道,还没看见人,就被飞奔过来的小男孩抱了个满怀。
对方眼睛通红着,头埋在她怀里不肯说话,她哄了老半天:
“你说你们今天除了去植物园还去A大玩,坐地铁回来后叔叔就不理你了是吗?你们在A大碰见到的叔叔侄子是不是叫顾亦乐和许诺?”
她虽嘴上问出的是个疑问句,却已心知肚明对方的答案。果然,唐南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们是一起坐地铁回来的,上车的时候被挤散了。我微信问他们叔叔出了什么事,他们也不回我。”
想起秦屿,他抽了抽鼻子,又有掉金豆豆的趋势:“是不是我今天要的太多了,叔叔嫌弃我,所以不喜欢我了?呜呜呜时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任性,你给叔叔好好说说行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南乖,叔叔没生你的气。”
漂亮的跟个天使一样的小孩哭起来也楚楚可怜,要是过去,颜狗本狗的秦时早就去好好哄了。
但她现在记挂着事,心乱如麻,草草地敷衍了几句后,就打电话叫司机先把他领下去了。
随着大门关上的轻响,房子终于重归安宁。寂静的空气凸现出那本细不可闻的喘息声,与肢体翻滚的窸窣声缠绵在一起,流水似地从紧闭的浴室门里泄了出来。
秦时不自觉的舔了舔唇,喉咙开始收紧。
“叔叔,我是秦时。”她走上去,小心的敲了敲门:“您还好吗?”
里面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随即传出她的叔叔熟悉的嗓音。对方好像已经疲惫不堪,声音断断续续的,尾音哑的厉害:“我没事·····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休息一晚上就好。我··我明天下午就回到公司,所有工作都推到那时候,另·唔!”
正说着,秦屿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随即是什么东西嗡嗡震动的蜂鸣声。秦时握着门把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嘴上却若无其事地问道:“知道了,那唐南怎么办?我看您之前让我定的游乐园和宾馆的票,我先带他去玩,明天下午再让他跟您联系吗?”
向来好奇宝宝的侄女突然这么懂事,意识都有些模糊的秦屿重重地松了口气:顾亦乐和许诺临走前留给他的“礼物”此刻还卡在他的子宫口,每隔十五分钟就会翻天覆地的折腾一番。他从回来到现在耗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取出来,倒是把自己搞的Jing疲力尽。
“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在我明天下午到公司之前,不允许所有人联系我。”
安排好所有事情的他心里负担一轻,眼皮如千顷重。听见关门响声后,他甚至没来得及想怎么处理这枚跳蛋,就瞬间失去了意识。
秦时笔直的站在客厅里。
天逐渐暗了下来,西落的夕阳透过窗户打在她紧绷的靓丽脸庞上。她凝视着眼前紧闭着的浴室门,听着里面沉沉的呼吸声。
过了几秒,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外衣和鞋脱掉,像是只灵巧的猫,悄悄的溜进了秦屿暂住的客房里。
秦屿是个很警惕的人,即使住的是安全性极高的私人公寓,临出门前也会把把任何失窃会成为隐患的东西藏好——更何况这次来了个唐南。但这难不倒跟他好几年的秦时。
布置简单大方的客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换衣柜和一套桌椅。秦时熟门熟路的把挨着床头的换衣柜第一隔打开,用上次留心眼复刻的指纹打开伪装的跟柜子浑然一体的保险箱。
五层保险箱悄声无息的呈现在她的眼前,第一层和第二层放的是秦屿的笔记本电脑和各种合同的复印件。
第三层放着一个做工Jing美的皮革项圈,通体漆黑,两条银链做成的眼睛蛇在上面交缠了一圈,昂起的蛇嘴里一个写着“顾”,一个写着“许”,看见这个熟悉的物件后,秦时手重重的颤了一下,怒气喷涌而出,被她用理智狠狠地压了回去——
两周前,她休息日跟朋友纵情嗨歌玩到通宵,她星期一爬起来上班困的的死去活来,中午偷溜进总裁办公室,想在它自带的豪华size的床睡一觉,补一补元气。
·····结果没曾想,她那本说去日本开会,星期三才回来的叔叔却在下午两点用指纹刷开了门。
她被吓了一跳,正想过去认错,却见他身后跟着两个这半年出场率着实过高的男孩:许诺和顾亦乐,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平时笑嘻嘻的顾亦乐,脸上充满愤怒。
发生了什么事?秦时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躲在门后,侧着耳朵认真听着。
······然后她听见了什么呢?
如果秦屿不说,她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叔叔是怎么被自己养大的小狗反咬一口,恩将仇报,落到了什么样的绝望境界呢?
护着她,宠着她长大的小叔叔水生火热,而她整天没心没肺,吃吃喝喝,还要埋怨自己叔叔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