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比他想像得更像是个孩子。
从认识以来李恒表现得都比他更加成熟,他很多时候比起李恒还更像是两人中年纪较小的那个,浮躁、冲动,方殷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什麽样子的。
因此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的少年确实比他还要稚幼,体格也显得比他小些。
李恒不算特别早熟,只是丧失双亲逼得他过早地认知「失去」後应该承担起的後果,被迫学会如何自己长大。之後一肩担起作为他双亲责任的人有李嘉远跟楚清河,但谁都不能算称职的家长,没办法给予他恰当的支持跟照顾。
他能够打点好自己的一切杂务;他能成为家里头那个负担家事的人;他能当好一个体贴的儿子、朋友。
可他独立的同时却也显得某些地方天真得不合时宜。
他对自己情感的一切探索被定格在了双亲死去的那年,他依赖楚清河跟绍明航,但他从来不去深究这代表着什麽。
他像是一只还有着雏鸟情节的幼兽,只是凭着感觉挨近楚清河身边,同时对青梅竹马的绍明航有着习惯性的依赖。但没人能拿起那盏明灯在情感上引导他。
他不是没看过爱情片,甚至和小伙伴们聚众看过片。
只是其他同龄人迷迷茫茫地开始对於性的摸索时他也正在为了异样的生理构造而感到困惑,因为哪里似乎都不属於他。里的男人、女人都不是生作他这样,这样的矛盾感让他下意识地回避开了一个少年对情慾的启蒙。
他真的算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吗?
这个问题他直觉地不想面对也不想去探究,导致他对於性或爱都显得兴致低落。
一个孩子总是渴望去摸索一切未知的世界,但他却懵懵懂懂地蹲在原地等人来拉着他走。
这些方殷都不会知道,可方殷误打误撞地碰到了,李恒这时候不经意呈现出的反差在他眼里显得非常可爱。
而且有机可趁。
「难道你没有试过吗?」方殷抢在李恒之前又问了,打断了李恒原先的思绪。
「试过什麽?」李恒越来越困惑了。方殷说话时两手支在他的扶手上向他逼近,他只能不断往後靠,整个後背都快贴在椅子上。
「试过跟同性或者异性碰触,你难道就没有好奇过吗,我以为大家都会有过这样的经验。」
「应该要有吗,可是我没有什麽兴趣。」李恒皱眉看着方殷。
现在的方殷让他感受到种异常的压迫感,他开始想走人了,这不是一个太舒服的感受。令他背脊发麻。
「可是每个人总得有这一天吧。你这个年纪却连喜欢人的经验都没有很稀奇,你没发现吗?」方殷停止不断迫近的势头,收回压下的身子坐回床边,但依然离李恒靠得很近,两个人的膝头亲昵地碰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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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恒愣了一下,他还来不及深思下去,方殷又继续接了下去,促狭地眨眨眼:「不急也可以试试看啊,试试看到底对男生还是女生有兴趣,确认型号。」
「确认型号?」李恒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
「对。我可以陪你试看看,要吗?我会是很好的前辈,两边我都试过了。」方殷笑得特别无害,眉眼弯弯,模糊了性别。
李恒隐隐约约地觉得现在的方殷有股说不出的违和感,但是在激将法和蓄意诱导之下这样的违和显得不值一提,浮过心头又被快速地压了下去。
「那你要怎麽试?」李恒被激起了反抗意识,方殷这时近乎称得上挑衅的行为让他不大舒服。
方殷换了下坐姿,半卧在床上,对李恒拍了拍床:「上来吧,我们比较好继续。」
李恒把拖鞋甩到一边,坐到他旁边,方殷同时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然後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你摸摸看我的身体。」
李恒被他脱衣服的动作吓了一跳,一脸像吃了屎地问他:「你有的我也有,我干嘛摸你的。」
方殷笑了出来,捉住他的手没有放开:「你先摸摸看啊。」
李恒想抽手却被箍住了手腕,只好别扭地顺着他的动作摸上方殷的赤裸的上身,可是摸到半途一张纠结的脸却慢慢舒展了开来,像是真的摸出些什麽差别。]
方殷松手後他也没抽开手,自发地用指尖、掌心贴着方殷的身子游移。
方殷皮肤白皙,腹肌分明,摸起来的手感比看上去还要硬实,触手温热又有质感,因为刚在外头流了些汗而有点黏手。
但摸上去很令人上瘾,跟摸自己的感觉并不一样,一点都不。
方殷温顺地躺在床上,任李恒的手在他身上半是迟疑半是摸索地碰触,摸得方殷小腹像烧了一团火,几乎烧到下身去。
李恒的神色看上去既困惑又好奇,在触摸的过程中慢慢地凑近了方殷,挨得特别近,指尖从腰腹摸到胸膛。
方殷同时也静静地观察李恒的反应,努力去忽视那双带着薄汗的手贴着肌肤,不断引起一片片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