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暗对着麻由里说了一声，凤凰一把抄起推进器的叶片转身冲出。
五十米。
霞在冰冷的海面上打了几个滚。
一百米。
应该不是万事休矣——
借着力量，凤凰推着复制体一路前冲，直到撞上了另一道矮牆。
三百五十九度的轰炸，只留一度锐角的扇形面让水雷战队长驱直入。
所以她们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恍惚中她又看到了那个男人，那场绞肉机一般的战斗。
爆炸绵延不绝，裂缝从那个地方开始向各个方向蔓延。
一口鲜血喷在了舰装上，身体侧着向海面倒了下去。
“各位……结束这些，结束这一切。”
光束散去，但被击中的人毫发无损。
两千米。
“知道自己弱的话，就别冲在这么前面。”防空栖姬左手摩挲着炮管。
按照心算的距离，黑凤凰离自己还很远。
第七枪同样在半空中被拦下。
她身上的液态金属还在微微蠕动。
——谢谢你了！
口气全都放了出去。
黑凤凰的枪口指着麻由里的无头尸身。
“这个怪物……真是死而不僵。”
几步冲到黑凤凰面前，叶片尖端对准她的喉咙就刺了下去。
“你……”
对方又是一枪。
她是被人撞开的。
接着青白的光束闪过她刚才的位置。
防空栖姬又开火了。
双手被震得发麻，枪也从中断成两截。
武器外观一样是没错，但是装弹量可不一定一样。
“你不一起走吗？”开口的还是霞。
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她没有去擦，而是轻轻合上黑凤凰的眼睛，转身靠牆，然后慢慢滑到坐姿。
“了解！”
五百米。
即使那个男人在世的时候，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和防空栖姬的爱情。
第六枪，同样被击落。
“水雷战队，全军突击！跟上我！”
忍着肩膀的疼痛，凤凰左手在叶片尾部一按，接着按住了右手手腕。
“目标确认摧毁……你们走吧。”防空栖姬站在最前面，并没有回头。
最后一发子弹出膛。
凤凰深吸了口气。
“出来吧，你已经没有武器了，我会给你体面的死亡。”
四周的舰娘都不禁莞尔。
她一直在前面吸引火力，已经被那光束直击了好几次，却还能向目标凶勐的倾泻炮弹。
“到特鲁克去……难道要我怀念他吗……我是深海栖舰，跟你们不一样。”防空栖姬道，“走吧……快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会对人类感兴趣，也不知道她和那个男人到底因为什么才被红线连在了一起。
深海
“你不出来，我就来找你了。”
旁边的舰娘只是看着她。
“鱼雷发射！”
“谁告诉你我没有武器了？”
砰！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由远及近。
“那可不一定。”凤凰靠在掩体后面，右手死死按着出血的肩膀。
多到不可想象的舰载机成功分散了光束目标，现在只需要最基本的回避。
第五枪，被击落。
所以——
黑凤凰下意识抬起左臂，挡住了那夺命一击。
最后一发炮弹拖着火光，正中塔身。
已经来不及回避，也无法拦截，凤凰干脆将狙击枪挡到了面前。
趁着黑凤凰换弹将她狙杀——
叶片中的涡轮用残存的燃料开始高速转动，喷出了足以让人在水面上高速移动的气流。
“不用在这儿发呆！”
“搞什么……”
凤凰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失误。
鲜血染红了凤凰的半张脸。
两边夹击之下，黑凤凰的颈动脉和气管被一起刺穿。
凤凰还在喘着粗气。
在最后一人消失在视野中之后，防空栖姬终于笑了。
借着深海栖舰的恐怖火力，没过多少时间，高塔上就布满了弹孔。
子弹擦过肩膀，蹭下了一大块皮肉。
高跟鞋的声音停下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知道他的死讯之后，胸腔中的无名火焰将她烧的快要发狂。
——神通的想法成功了。
渐渐地，塔尖向旁边冰川的方向倒了下去。
她仍然是一脸不可置信。
“然后你就没有子弹了！”
“真是的……这装甲还真不愧是当年的噩梦啊。”
“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