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催命一般。
进电梯,下楼,然后一路狂奔到走廊末端,用ID卡打开门。
一路上都没有人。
要说起来,这真的很奇怪。
前两天的时候,天海还在指着白木鼻子骂他想当然。
但现在,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有他和水无痕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然而打开门之后,那股消毒水的气味让他浑身恶寒。
忍着恶心,他个进了门。
但当他隐约看清了里面是什么之后,他的脚就再也没法前进一步。
“……别过来!”
幽蓝的荧光从防空栖姬脚下亮了起来。
露出水面的是一颗幼女的脑袋。
潜水新栖姬对着防空栖姬眨了眨眼,又潜入了水底。
四周的探照灯退去了。
军部虽然疯,但也不是傻子。
他们还没不计后果到跟这么一群不知道隐藏在哪的深海栖舰硬碰硬。
对于面前这两个家伙,瑞鹤不确定哪个给自己心理阴影更大。
“谢谢你。”
“没有这个必要。”防空栖姬道,“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
“但还是谢谢……等等。”
通讯突然响了。
对面是金刚的声音。
“如果你们能听见的话请快点answer!吴港这边已经打成一团乱了desu!”
“……你说什么?”加贺也按下了通讯。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现在宪兵都在向那边集合!”
瑞鹤看了一眼其他人。
“……应该是水无痕吧?”
“那她不会说什么不知道。”加贺道。
“那这种事情……”
加贺转向了防空栖姬。
“你介意我们在这里等会儿么?”
“怎么,好容易脱离险地,却不走了么?”防空栖姬道。
“我们需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赤城道。
天海怎么也搞不明白,到底用多少工序才能把一个健康的活人搞成这种样子。
有头,有躯干,有四肢。
仰面躺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的,大概是个人类。
但是,那能透过皮肤看清每一根骨头轮廓的身体,就像是凛冬中枯萎的枝条。
印象中,舰娘一贯的嫩滑皮肤也没有了。
能看见的只是一片棕红烙印,一个一个的凸起和凹陷绵延不绝。
被药物腐蚀以后没有长好,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天海目前只能看清那家伙的左手。
那只手没有一片指甲。手筋的位置上还有道孩子的嘴似的伤口。
没有皮肤覆盖的嫩肉斑驳的露在外面,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青紫的血管。
“不……”
“快点。”
咔嚓一声,水无痕按亮了灯。
天海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床上的人左半身还是他刚才看到的样子。
而右半身等他看清楚,就差一点吐出来。
细密狭长的伤痕如同流星画满了皮肤。
或者说,那些横七竖八的线已经没法让天海看出她右半身还有皮肤了。
手腕脚腕都有极深的刀痕,看来是被割断了手脚筋。
狞厉的伤口就像在嘲讽他们三个。
而杂乱黑发下的那张脸——
“朝潮!”
一把推开天海,白木已经冲了上去,揽住脖子轻轻抬起了女孩的身体。
然而她没有睁开眼睛。
“这个声音……是……梦……司令官……”
“这不是梦!我现在就救你走!”
“我……好疼……”
“没关系……马上……”
白木轻轻伸出手去,拨开了女孩面前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海从来没听过这么惨烈的嘶吼。
就像是野兽中枪时发出来的声音。
反应了几秒钟,他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白木。
然后他马上就明白为什么了。
原本透着自信和忠诚的双眼现在已经没了。
细密的针脚将朝潮的眼睛死死封住。
一根铁链就穿在她的嵴椎上,让她根本下不了床。
“白木!别嚎了!快带她走!入渠!”
天海正要拉开白木,就听见哐当一声。
铁门已经关上了,接着就从外面上了锁。
小窗上透出的是一个男人的脸。
长相颇为清秀,还戴着无框眼镜,更显出书卷气。
然而在这种地方,他的脸看起来阴森森的。
“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