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姐,我可以邀请你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吗?吴浅语弯下腰小声地在陶千漉耳边发出要约,像一只俏皮的小猫咪。
可以。昨天一夜无梦,陶千漉今天的工作效率还不错,中午应该不用随便在办公区域将就,能够正儿八经地吃顿饭。
职场这片名利场里明争暗斗,可是吴浅语就算身居与此,也只能是个边缘人士。不是她不逐名利,无欲欲求,而是其黄马褂着身,自带buff加成。
为什么这么说呢?小姑娘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获得了许多前辈的芳心,而对于陶千漉尤为热情。她倒是不遮遮掩掩,就是觉得陶千漉长的漂亮,想要和她做朋友。
她背的一个皮制包包被某个同事泼了咖啡,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同事中有人认出那是国外的某个小众品牌的限量款,有心人再回去打探一番就发现吴浅语来头不小,算是来视察民情,体验生活。
这种话向来都是在暗地里说的,知道的也装作不知道。即使陶千漉对此毫不关心,时间长了也有各种各样的契机能让她了解个八九不离十。
也难怪,这种家庭出身的小孩儿是不同于一般人的,骨子里就透露着自信,完全不像其他的实习生那样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因为有足够的资本可以挥霍。陶千漉总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只不过陶千漉的资本后来崩盘了。
她长相甜美,一双大眼睛水亮水亮的,笑起来还有两个乖巧的梨涡,实打实的甜妹,很讨喜。陶千漉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并不排斥,毕竟吴浅语也不是另有所图,心怀鬼胎。
中午的时候,她们一起在公司附近的西餐厅吃的饭。牛排的口感还不错,陶千漉想起来自己曾经看的一本书,大概是说喜食rou者是爱rou的厚实的咀嚼感,以此来对内心压力无形地释放,看来她最近rou食者倾向的本质是内心压力太大。
吴浅语很会聊天,从明星八卦一直聊到她从小学到初中的前男友,就是没提高中的,因为高中的那个是现男友。她终究是和其他同事不同的,她们的话题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到工作上。
只是没想到她们居然还是高中校友,可陶千漉比她大三岁,陶千漉刑满释放的时候她才踏进去半只脚。
一顿饭下来,陶千漉居然有些羡慕她。就像最终到达山顶上的两个人,一个人坐着缆车,悠然惬意,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艰难竭蹶,吴浅语是前者,陶千漉则是后者,但也只是羡慕,因为她们都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风景。
漉漉姐呢?你交过几个男朋友?吴浅语很自然地把话题往她身上引,一边嚼着嘴里的牛排,一边把沾了酱汁的芦笋挪到盘子边缘,不想宠幸。
我?陶千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她,叉子戳牛排的手顿了顿。如果说陶千漉的内心有一个被带子扎起来的结,那么此刻那根带子正在被轻轻拉扯。
我没交过。男朋友没交过,暧昧对象倒是有过,说的是实话,不知道她信不信。陶千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每每进入暧昧期,在关系需要进一步推进时,就因为种种原因喊停,不留一丝情面。
不会吧,你长的这么倾国倾城!哎,肯定是你眼光太高了,觉得没人能配得上你。吴浅语确实有点难以置信,但也觉得合情合理。也难怪,就得找到最好的。
是啊,就得是最好的,可于陶千漉而言,最好的人只有他。不是因为他是最好的,而是因为是他才能够最好。陶千漉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荒谬,只对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他念念不忘,连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生活状况都一概不知,却还是给许澈冠以一个最好的白月光名号,他是不是有些无辜?
回到公司后,陶千漉的感觉自己下排的中间的两个牙齿间隙胀胀的,就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拿起镜子照了照,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会令人尴尬的任何残留物,只是那块的牙龈有些红肿,大概是上火吧!
这种轻微的不适感对于陶千漉来说无非就是隔靴搔痒,毫无大碍。再加上她下午有临时被安排的工作,这早就被抛之脑后。
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是一个红圈所在南城的分所,案源大多是非诉业务。今天的这个甲方实在难缠,她几乎和对方周旋了一个下午才算搞定,这会儿得加班,把后续文字性的工作收收尾,连晚饭都还没吃。
可是,合同拟到一半,她的下排牙齿开始疼痛,一阵一阵的热流在疼痛区域攒动。
这种感觉陶千漉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年她长智齿的时候,牙齿冒出顶破牙龈时也是这种感觉,她去了校医院拿了一些药吃了就没事了。她从小到大牙疼的次数屈指可数,长智齿那次是最记忆犹新的一次了。
陶千漉觉得这应该离不开林英的功劳,妈妈都会定期带她去检查牙齿的,她那么好。另一方面,可能是基因的问题,因为他们家的人都有整齐漂亮的牙齿,鲜少有和牙齿有关的疾病。
她凭着记忆在百度上确认了药名甲硝锉,就在美团上下单送到家里。
她总算弄完了那份合同,发到王律的邮箱后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