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与丈夫行完房事的妻子将目光投向丈夫的双腿之间。看见尚未软去的红褐色Yinjing,她惆怅道:“颜色淡了……”
女人的丈夫不是别人,正是曹威。他边给用过的套子打结,边平静地回复妻子:“没事,我明天就去后山。”
曹威的妻子名叫张丽娟。她接过曹威递过来的纸巾,无心擦拭自己的下体,只是继续担忧地对她男人说:“要不咱还是去大城市看看吧。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啊……”
“又不妨事,”曹威擦干净Yinjing,坐在炕边,穿上内裤,“没必要。”
“是不妨事,可是你这隔三差五地——”
张丽娟还在念叨,曹威将睡衣放到她腿上,打断她道:“太晚了,睡觉吧。”
说完,他便拉开被子,盖在身上,在炕的一侧躺好了。
张丽娟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拗不过曹威,于是不再多言,擦好下体,穿上衣服,也盖上被子躺好了。
不久后,昏暗的房间里传出轻微的鼾声,显然是有人已经坠入了梦乡。
睡着的是曹威,他身旁的张丽娟则闭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眠。
她总是会胡思乱想,想孩子的未来,想醒来后要做的事,不过她想得最多的,还是她男人的病。
几年前,正准备与妻子行房的丈夫,突然发现自己不论如何也硬不起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夫妻二人并未当回事,因为他俩刚结婚那会儿有时也会这样——或是因为身体累了,或是因为情绪不到位,谁也说不好具体的原因。但是也不用太过计较,反正过几天就好了。
几天后,准备做爱的夫妻俩却再次受挫。女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男人却瞬间萎靡得宛如霜打过的茄子。
“改天再做吧。”张丽娟对她男人说。
男人丢了魂一般的摇晃着脑袋,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
不过暂时硬不起来而已,至于这样吗?张丽娟小心翼翼地问曹威:“要不……咱去看看的?”
曹威不理人,只是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张丽娟张开手臂,抱住曹威,因为她听见了男人的啜泣。
曹威最终还是去了医院。因为他不光无法勃起,还总是梦魇。
然而他去了很多医院,也看过很多医生,却始终无法查出具体的病因,因此也无法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
看着原本健壮的丈夫,被病魔折磨得日渐消瘦,张丽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终日以泪洗面。
就在他们走投无路之际,村里的草药先生主动前来探望曹威。
五十岁出头的草药先生姓孙,名广平。他没有号脉,也没有开药,只是伏在卧床不起的曹威耳旁,悄声说了什么,然后便离开了。
张丽娟不明就里,腹诽老家伙果然没用,还自诩“草药先生”,明明就是个蒙事的糟老头子。
她轻抚自己男人瘦削的脸庞,呢喃着“会好的,会好的”,看似是在安慰曹威,实则安慰的是她自己。
那一晚,曹威没有梦魇,疲惫的张丽娟也陷入了沉睡。因此,她不知道身旁的人摸黑走出家门,轻手轻脚地上了后山。
翌日清晨,张丽娟睁开双眼才发现她男人不见了。她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于是她穿好衣服,去别的屋里找曹威。然而房中怎么也不见曹威的身影。
她连忙给曹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铃声在屋内响起。一家老小莫名其妙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张丽娟没有回话,而是披头散发地跑出了家门。
曹威失踪了。张丽娟惊慌失措地穿梭于民房之间,高声呼喊着自己男人的名字。
有人闻声走出家门,拦住她问她曹威怎么了。
“威子不见了!”张丽娟哭着说。
对方劝她别着急,说曹威没准是出去散心了,让她回家再等等。
“不可能!”张丽娟甩开老乡,再次跑了起来。
曹威病得最重的不是身体,而是他的心。他要是愿意出去散散心,也不至于病成这样。张丽娟不怕他出去,而是怕他出去寻死,因为曹威最近总是有气无力地嘀咕“不如死了算了”。
村子很小,张丽娟很快就跑遍了全村,可是她并没有找到曹威。
她愣在原地,思考着曹威还能上哪儿去,然而她的脑子里空空如也,抓不到一丁点的思绪。
“妈妈!”
张丽娟闻声转头,看见了自己和曹威的孩子。
“妈妈!”小女孩跌跌撞撞地扑向张丽娟,抱住她的双腿,“爸爸回来了!”
张丽娟怔了一下,仿佛没听懂自己女儿在说什么。女孩又重复了一遍“爸爸回来了”,这时她才反应过来。然后张丽娟立刻抱起女儿,慌慌张张地往家跑去。
回到家中,她看见了正在换衣服的曹威。曹威穿好衣服,讪笑着冲张丽娟打了声招呼,像婚后醒来的每个清晨一样:“早啊,娟子。”
张丽娟屏住呼吸,走向曹威。她怒目圆睁,猛地抬起手臂,曹威下意识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