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又似不经意的说,“就算向老弟手眼通天,也不该借外人的手除去他。”
向问天听得这话吃了一惊,连忙拜下,“此次属下只是派人通知了几个小势力敲敲他的警钟,万万没有布局杀之。”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向老弟既然这么说我当然是信的,只是这样倒不知是谁所为了。”他这么说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反而扯到了雪千寻身上去,向问天却更加心惊,他不派人调查,莫非是认定了自己做的?
“我让人去查了那位雪千寻姑娘,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被个人贩子拐去的扬州,不过那人贩子早就死了,找不到她祖籍何处。我没去看过,倒是听人说长的绝色,让咱们东方右使开了窍。”他说这话时满脸轻松笑意,“以前我只怕他什么都不在乎,现在有了在乎的人自然好控制了很多。”
向问天却道:“属下倒是觉得没有这人好些,”他皱眉,“两人皆是年轻,如果真有了子嗣,少不得要为子嗣打算些。”
任我行一听脸色一变,这话已经是意指东方不败以后会篡他的位置了,他自己为人父亲对这子嗣传承自然明白,疑心登时又爬了上来,他看看向问天,又觉得眼前那人也不再那么值得信任了。略感疲惫的寒暄几句,便叫他也退了下去,向问天一走,倒又有个人钻了出来,正是本该已经走了的李铎。
任我行又挺直苍老疲惫的身躯,“如何?”
李铎躬身道:“左使派人监视右使住处,这些天也频繁出入黑木崖,不过只是去些酒肆一类,看不出什么异动。”
任我行点点头,没说话,李铎知道这是他让自己下去了,他轻轻抬头,看不出任我行的心思,但却可以笃定,一颗疑心的种子已然生根。
第13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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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生有,造化以成形,故天无Jing气,无以制月之明,地无Jing气无以制山巅镇焉,人无Jing气无以制身形之存焉,故曰月禀Yin阳之所运行,故知道之无情,随机而所化。又云天何言哉,四时行焉,地何言哉,万物生焉。经云用之不可既,无情而运行月也,月者大道之用也。”
雪千寻细细品读着手中的功法,这本书正是苏音交给她的,第一页被撕去了名字,剩下的分三部分,上部说理,中部讲习,下部求用。光看这上部分倒似本道家典籍,她看的认真,纵然是这看似没什么用的上部也读了数遍,中下两部更是烂熟于心。此前平一指教她xue位与武学功底便大赞她的天赋异禀,还不止一次问她是否要舍武习医。雪千寻只是婉拒,倒也琐琐碎碎的学了一些,然则贪多难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她如此聪敏岂会不知?一颗心还是扑在了习武之上,这功法暗合Yin阳,修习起来并不困难,反叫人神清气爽,她因此更不懈怠,十数天下来倒也有了些底子。
轻轻把书放下,在脑海中默默回忆一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依着书中夹的字条所言把它烧掉了。三日前小厮曾来报东方黎已和风雷堂汇合往黑木崖走了,她靠坐在廊间,有些欢喜也有些忐忑,想了想还是回房再细细收拾一遭,把所有东西都归到原位,免得惹人生厌。
“姑娘,姑娘,”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却不敢进门,在外面喊道。
雪千寻心中一动,打开房门,就听那小厮喜道:“右使回来了。”
东方黎回来了,她的手指微微抓紧,但却不急。东方黎是日月神教右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回来了也当先去述职,说不得还要接风洗尘,除非受了重伤否则不可能立马回院子来。
“右使去了千秋殿,怕是晚些才会回来。”
意料之中,雪千寻含笑点头,指指桌子,“不若再取坛今醉来。”小厮连连点头,“姑娘说的是极。”
雪千寻回到屋子里却觉得心中没那么平静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将满头青丝放开,只扎了个松松的发带。窗外溜进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增添了几分迷离感,雪千寻看着镜中的自己,试探着勾起一个笑容。
张扬,是了。
门又被推开,她轻轻带了一下腮边的发,“放到桌上...”声音鄂然而止,门口的人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来,倒是显得高大了几分,她眼中也有些惊讶,又换成笑意,带了些惊艳。“他们倒也灵巧,晓得把你安排在这里。”身后捧着酒坛子的小厮见她不怪罪,道是这桩功劳已经成了,喜滋滋的把酒放到门边,小心退了出去。
东方黎弯身提起来,看看桌上的两个酒碗,撩起旧的那个,满斟一碗,又笑着对一直不做声的雪千寻道:“可要一起喝些?”
雪千寻回过神来,走上前行礼坐下,伸手将酒碗翻过来,也给自己斟了满满的一碗,“右使好品味,选得此酒。”
东方黎呷了一口,难得的悠闲样子,眯了眼细细品味这酒香,露出似醉非醉的表情,忽的又睁开双眼,Jing光一闪而过,她转头去看雪千寻可以入画的眉眼,她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着,笑容里有甜也有苦涩,那目光既是对未来的茫然,又是对前路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