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市上,到处都是叫卖声,有二人牵马行过长长的街道,过路行人纷纷侧目,那二人着实惹眼,矜贵的气质与纷纷扰扰的街市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尘世的仙人,似乎连靠近一点都是在亵渎神明。
“哥哥,买糖葫芦吗?”
这时,忽然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叫住那二人,众人皆惊,吓得那卖糖葫芦的老者赶紧捂住小孙女的嘴,生怕惊扰了贵人。
“皇叔,要吃吗?”
沈翳瞪了一眼青年,嫌弃道:“谁要吃这等下人的吃食。”
这样说着,余光却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那红的像宝石般漂亮的小果子,老者听闻此言却敢怒不敢言,害怕惹祸上身。
这时,那冷峻青年对老者道:“老伯,来两串。”
递上铜板后,随即将两串诱人的果子塞到了沈翳手里,沈翳兀自生着闷气:“都说了我不吃这个。”
萧衍并未应声,只是默默牵着他的手,沈翳咬了一口甜甜酸酸的红果子,眉梢眼角尽是满足。
“我们去哪里?找间客栈吧!”
“好。”
二人渐渐远去,夕阳余晖将他们的身影照映得又长又细。
。。。
“呼。。。呼。。。”
沈翳孤身一人奔跑在没有尽头的树林中,四周都是毫无二致的树木,没有任何可以当做标志的东西,他甚至分不清方向。
白净的额头开始冒出细汗,沈翳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睁开眼的时候便已经身在此处。
沈翳已经跑了很久,但是却似乎一直在树林里打转,一望无际的树木遮挡着他的视线,没有见到一个人影,甚至连活物的声音都没听到。
就在沈翳快要绝望之际,忽然一声鸟唳打破了沉寂,沈翳心中一惊,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头顶飞过一只通体火红体型庞大的玄鸟,身体带着火焰,好似传说中的凤凰,但是又略有不同。
沈翳心口开始强烈的鼓动,莫名产生了异样的情绪,他踉踉跄跄的追着那道火红的身影而去,心中如此驱使,好像他本来就应该这样做。
那玄鸟时不时发出震耳的鸣唳,沈翳感觉此情此景颇为熟悉,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片刻后,随着离玄鸟越来越近,沈翳拨开碍眼树枝,不想眼前竟豁然开朗,只见不远处的悬崖边有身穿白衣的数十人手持长剑将那玄鸟团团围住,沈翳怔怔的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这一幕,双手微微颤抖。
“沈翳师兄!快离开这里!”
沈翳。。。师兄?是在叫他?为什么叫他师兄?他不应该是庆虞王朝排行最末的九王爷吗?
“师兄!小心!”
沈翳猛地回神,却见一团炙热的火焰袭向他的面门,他下意识的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那剑柄布满了奢靡的玉石,对于凡人来说是无价之宝,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毫无用处,可是还未来得及挥剑,那团火焰便瞬间将他包围,就在沈翳以为自己即将被烧成灰烬时,却猛地睁开双眼。
“嗬。。。嗬。。。”
沈翳在黑暗中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可是沈翳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清醒。
耳边微微拂过温热的气息,青年即使在睡梦中也紧紧抱住面前柔韧的身体,沈翳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手想要拂开萧衍的手臂,却在碰到一块儿凹凸不平的皮肤时停下动作。
仿佛被利物击中般,沈翳心头一震,随即小心翼翼的拿开青年的手,起身点灯,借着微弱的烛火,将青年手上的咬痕看的清清楚楚。
沈翳目呲欲裂,握紧手中的匕首,柄上繁复的花纹深深嵌进手心,硌的生疼,却不及心中万分之一哀毁骨立般的疼。
即使被人说成根骨尽废,被当众退亲,亦或者再怎样努力也同别人存在着天差地别的修为等级,全不及眼前的青年如此戏耍来的难堪。
萧衍。。。萧衍。。。
沈翳心中充满恨意的念着青年的名字,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血丝,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对准熟睡中青年的心口,他不会再放过萧衍了。
冰冷的刀刃狠狠扎下去,却在这时,萧衍忽然睁开双眼,漆瞳里没有半分朦胧之意,并不像是刚睡醒的人该有的样子,沈翳心中一惊,手一抖锋利的刀刃扎在心口旁边。
雪白的衣襟渗出鲜红的血ye,直到匕首刺进皮rou里萧衍都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连手都并未抬起,只是沉默的看着沈翳,漂亮的凤眸里似乎蔓延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之色。
沈翳不知为何忽然慌张起来,他颤抖着松开手,想要逃离此处,却被萧衍抓住了手腕。
“沈翳。”
身后传来熟悉的带着清冷气息的声音,他没有叫他皇叔,而是“沈翳”。
下一刻,周围的场景开始坍塌,沈翳头痛欲裂,眼前虚幻与真实交替,天旋地转之间,他的眼前开始发黑,身体沉重的摔倒在地时,有人抱住了他,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