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怎会在这里?
日光照亮了她微垂的粉颈,白如霜雪,透着明珠一般的莹光。那道湖青色身影背对着二人默立了许久,好似已经长成了园中一株静植的花。
她沉默着,并不回答。
魏琛掩在袍袖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李修如微愣,正咂摸着嫣儿二字,忽见那道凝滞的影子动了动,衣摆随着风荡漾了两下,就这样转了过来。
这满园子朱红雀绿,烧得火一般的锦绣花丛,此刻静静在轻风中微曳,仿佛日出时被朝霞熏红的天色,明丽而贞静,似乎可以永远看下去。
然而,只是在太阳未出来前。
她眼见着那样一张脸从花丛中转了过来,云鬓嵯峨,玉坠子在耳垂下一晃一晃打着秋千,都只为衬出一张堪使百花失色的脸。好似山头红盘乍出,让人再不敢逼视。
这样的好颜色,好像一场风,吹破了十几年世家刻板教养出的一规一矩。李修如突然觉得呼吸有些乱,不由自主地绞起了手中帕子。
佟嫣远远福了身子,朝这头告礼,臣妾见过陛下,见过贵妃娘娘。
嫣儿,过来。魏琛轻声道。
他这样温柔收敛的语气,是李修如不曾听过的。
佟嫣却抬起头,露出一个事不关己的微笑:陛下,臣妾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宫了。
魏琛凝视着她,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中找出一丝破绽,她那笑容却好似刻在面上一般,眸子平淡如水,并无半分落寞。
陛下,可以吗?
她再一次开口询问,声音轻轻柔柔的,被风吹过来,挠在人心上。
魏琛喉结上下滚了滚,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哑:好。
佟嫣又行了个礼,转身便走了,脖颈挺拔修长,从从容容的,全然不将身后二人放在心上。
天色又暗下来时,合欢宫外燃了盏风灯,长竹挑着,远远瞧去好似一豆灯焰悬在半空中。
殿外夜凉如水,殿里头却是红毾铺了一地,因着佟嫣畏寒,还生着暖烘烘的地龙,暖气蒸腾,大氅一般裹住了殿室。
魏琛来时,佟嫣正靠在鹅绒软枕上,兀自喝着碗中的苦药汁,那药味在殿中飘散开来,苦得翻江倒海。
他见状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过那碗药。
别喝了。
佟嫣抬起头,黑眸里映着架上烛火,一同跳跃的,还有几分惊诧。
他着了一身深青的锦袍,在烛火下又苍翠了几分,玉带勒出窄瘦的腰,盘金纹沿着袖口细细勾一圈,较之朝服素了几分,依旧藏不住灼灼华光,只不过他眉眼沉静,压得住浮华。
她默了默,轻声道:可这避子汤也是陛下的旨意。
这话语细小,却好似在魏琛心头击打了一下,他将瓷碗轻放在几上,负着手,缓缓欺近。
那娇靥在灯下不似平日白皙,而是透着温润的光,鸦羽长睫在眼睑下投了小小的光圈,少了几分清寒,倒多了几分娇软可欺。
园中春色若有十分美,那她想必是十二分。
他心跳了一跳,伸手探入她腰后,将人圈着抱了起来。
佟嫣身子陡然一轻,慌乱间也顾不得心间还别扭着,手臂胡乱摸索,就环上了眼前人的脖子。殿里头地龙生得旺,她穿得也单薄几分,一件薄薄的纱衣根本遮不住身子,两团明月竟也随着慌乱跳动的心鼓胀起来,与那方胸膛贴得不留缝隙。
她顿觉无地自容,红着脸,一低头,将脑袋埋进了魏琛怀里。
他身上的气味很清冽,扑面而来,莫名令人心安。
嫣儿,羞什么?他在她头顶轻笑一声。
佟嫣闷闷道:臣妾不羞,陛下才该羞,纳新妃的日子,却来了我这合欢宫。
她抬起头盯着他,脸依旧红着,目光却灼灼。
魏琛勾了勾唇,哑声道:羞,等会还有更羞的。
话音才落,他便抱着她转入帐中,随手一扯,帐子便掩住了里头旖旎的风光。
魏琛粗粝的指腹触上她红唇,轻轻摩挲,便将那朱红口脂拂了开来,唇边一片靡丽之色,愈发衬得肤白如雪。
他看着她,在昏黄的烛火里,目光里似乎也多了几分深情,嫣儿,以后不喝避子汤了,给朕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佟嫣心里紧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她还不想生孩子。
犹豫的的神色落入魏琛眼中,他眸中似乎黯淡了一瞬,却很快点起火来,熊熊烧着的,尽是要将她吃拆入腹的欲望。
他低头咬了一口那朱唇,不轻不重的一下,却带了点报复的意味。
佟嫣闭上眼,不像往日一般任由他动作,而是伸手去解自己腰间的带子,一双细白的手不经意蹭过魏琛的腰,激得他腰间一麻,那器物又胀了几分。
他眸中起了层雾,拉过她的手,带着她抚上那坚硬滚烫的阳具,喑哑着道:嫣儿,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