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shi
略显拥挤的化妆室里不允许抽烟,纪如兮就穿着那件轻薄的戏服,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排队等着化妆。
那些与她同来的女人们并不能有耐心维持直线型的队伍,他们像枝桠上结成的球果,三三两两抱团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分享着最近的风吹草动纪如兮就变成那串树枝上发育不良萎缩的一个,垂着眼睛,抿着嘴巴,早上匆匆忙忙象征性涂的口红已经被吃掉了七七八八,是熟透的浆果红色,现在丝丝拉拉留在浅色的唇瓣上,像翻开的充血的Yin唇。配上头顶窗户打下来的一束光,没有流动的白浊做陪衬,有点打折扣。
她想起来很久以前,念初中的时候,她也与某位女同学讨论过如果做了演员拍什么最容易出名这样的话题。那时候数学晚自习,那个中年秃顶的老师总是讲到一半出去抽烟,她们的纸条来回弹起,弧度像黑板上的二次函数在干什么呢?在剑拔弩张地讨论着自己的明星梦,虽然最后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或者讨论出来了点什么必胜秘籍,也叫她早早地忘了干净;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有点懊恼,值得暗暗责怪一下14岁的纪如兮。
不过22岁的纪如兮不会那样做,因为14岁的纪如兮在很深很深的地狱里挣扎;没有人会忍心责怪一具被注满绝望,苟延残喘的rou体。
接下来的化妆还有拍摄都很顺利,没出什么问题。只是那场yIn乱宴会并不是由那个什么有名的易珏亲自掌镜的换了个女导演,嘴角的痣鲜红,像开膛破肚时飞溅上去的血珠。这让那些还没来这里之前就开始幻想与那易珏发生一二旖旎的女孩子们脸色大变,一个比一个失望,演戏的兴致也像褪去情chao之后的性爱,媚声与浪叫都裹着粗糙的敷衍。
倒是纪如兮有了点放轻松的感觉,很自然地横躺在长桌上,出演yIn宴上玉体横陈的ji女。这是她偶尔会应客人要求做出来的诱人姿势:绷紧脚尖,张开双腿,那特意设计过的裙衫在此刻犹如无物,轻而易举地将她的私处暴露在柔纱一般的灯光下。饱满的耻丘上生长的丛林是干燥蓬松的,等待着她纤软的手指塞进自己的口腔转动搅拌,与舌狎玩纠缠;同时另一只手包住一个ru房,熟捻地用指尖挑弄顶端;让它像渴水的幼鸟一样,用半软不硬的喙啄吻自己的指腹。耻丘上天气骤变,开始流出春天甜腥的早露,渐渐变得shi润,甚至能看到晶亮细小的水珠。
她那双散着生人勿近的凉气的眼睛里也渐渐shi润了,脑海里想的竟然是在那个圆孔里看到的那场性爱:被征伐的人变成了她,像发情的母畜一样大张着高抬的腿,摆成最容易受孕的姿势,那个冷漠又好看的男人用他天赋异禀的生殖器撞击她的甬道,施舍似地带给她一层连着一层的快感,像舞会上贵妇数不完的裙摆。她的嘴唇也被自己的唾yeshi润,舌尖点过唇角,不够,还不够,她渴望亲吻,她渴望抚弄,她渴望深入与唇瓣流连的手指一路下滑,终于抚摸过已经变得shi漉漉的耻丘,找到了冒出头,正在战栗着的Yin蒂。
掐住那里。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呻yin:把自己变成了一支烟花,急不可耐地要点燃引线,让那绚丽的情欲之火在她神经尾端炸裂,吞没她所有的五感,吞没她所有的shi润,像窒息的海浪
她想要那个男人,那个环状的,圆孔里的男人,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易珏。
围着yIn宴的屏风做工Jing致,牡丹芍药娇艳欲滴;懒散香艳的花丛间早已坐下了风姿绰约的美人拨弄琴弦。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贫贱,坎坷长苦辛。
这虚假的宴会不过是个寥寥几秒的长镜头,不过一刻钟就结束了拍摄。纪如兮带着翻涌的情欲,面色chao红地从桌子上下来,跟着助理的指挥排队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俏丽的眼尾泛着一点shi意,脸上也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于是便有人半嘲弄半揶揄地过来安慰她:
好啦,有那么喜欢那个导演吗?不过是个男人而已我看那,这种稀奇古怪,不对,有点才气的人指不定那里有什么毛病呢,是吧?长得帅有什么用银枪蜡头!
纪如兮沉默地听着比她矮了小半个头的女人讲话,那女人身上出了不少汗,和脂粉香水味混在一起,竟然让她联想到刚刚破壳,浑身shi黏的幼雏。
她微微挂起笑来,只点了点头;惹得那女人留下一句恼火地不知好歹;殊不知纪如兮脑海里还是那圆孔里窥见得场景,那根健康勃起的阳物上满是女人的口水,被放大在眼前,很轻微地,像呼吸着一样颤动;顶端细缝的边缘里藏着几颗气泡,小小的,想伸出舌头去舔弄,是勾人心魂的痒。
易珏啊易珏。若是要她来舔吃他的生殖器,他脸上还会是那一副冷漠的表情吗?
她就是如此走着神,成了换好衣服的最后一人丢在包里大半天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