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停牧病倒街头,按理说,趁此机会朝他献媚的官员应当不在少数。
尤记得半年前叶停牧小病一场,递呈拜帖聊表关心之人多得几乎要踏平相府的门槛。
然而今日,当姬宁与秦亦抵达相府时,本该门庭若市的相府却是深扃固钥。
门口两只威风凛凛的御赐麒麟镇坐左右,朱红色中门紧闭,府内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声响。
除非来客尊贵,一般客人并不走正门,姬宁本打算绕过中门从侧门进,秦亦却叫车夫停了下来。
他吩咐的时候,脸还埋在姬宁ru间,齿间吸着一颗红嫩嫩的朱果,声音闷沉,细听之下还带着抹水声。
姬宁怕马夫听出来不对劲,红着脸推他,小声催促道,起来了。
秦亦脸都被姬宁的ru闷红了,他从她胸口抬起头,眼神仿佛狼目,绿幽幽地盯着她那红肿的嫩果,一副没吃饱的饿狼模样。
姬宁此刻才不理他,她转过身去,哪对他穿好衣裳,在车里坐着平息了片刻,待面上瞧不出什么异样了,才同秦亦下了马车。
秦亦提着那盒子药,上前叩响门环,两名司阍从内打开大门,连门口来人都没看清,就开口道,大人身体不适,今日相府不见客
话未说完又转了口,呀!秦大人!
秦亦回府从来喜欢翻墙走壁,往往下人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他便已经摸到了叶停牧面前,何时规规矩矩敲门而入过。
且就算是正经敲门而入,也不该走中门。
那司阍正欲解释一番,却忽然瞧见秦亦身后还跟着位金贵端庄的美人。
相府的司阍这点儿识人的能力还是有,当即分别跪拜在两侧,恭敬道,拜见公主殿下。
姬宁抬手示意他们起来,柔声问道,叶大人身体还未好转吗?
两人对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他们想到府内的状况,也没进去通报,只讳莫如深地道了句,您进去瞧瞧便知道了。
说罢,将两人迎了进去。
秦亦皱了下眉,他在相府生活了十多年,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今日府内的气氛显然不太寻常,平静得有些异样。
秦亦领着姬宁进去,一路上连奴仆也少见,反倒每走过一段路,便看见数名穿着普通的的护院持枪以立。
他们看见姬宁和秦亦,并未加阻拦。
姬宁没能发觉这些护院的不寻常之处,可秦亦熟知相府一草一木,知道他们并非相府的人。
这帮护院个个身高八尺,体型魁梧,一派庄严冷肃之气。
秦亦细细探看了几眼,认出他们的身份来。
负责保护女帝安危的皇城禁军。
走近叶停牧居住的行云院,更有一队禁军气势冷峻地伫立在院外,将院子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
姬宁看见他们的禁军装束,这才发现出不对劲来。
行云院院门大开,领头的禁军首领萧林北看见姬宁和秦亦从远处走来,大步迎了上去。
萧家乃武将世家,萧林北七岁开始便混迹军营混,兵种、军法,小小年纪便如数家珍。
之后,他随其父萧老将军征战疆场,结识了赴边疆磨砺的长公主姬鸣风,后来姬鸣风称帝,他又受命教导年幼的姬晏清兵法枪法。
萧林北见过姬鸣风年轻时的英姿,教姬晏清时可谓倾囊相授,下手亦是毫不留情。
姬晏清生来铮铮铁骨,硬是在他手底下熬成了一名武将。
姬晏清如今代他镇守边疆,他便留在胤都做了禁军首领,乃姬鸣风肱股心腹。
换言之,只要姬鸣风在的地方,必定能寻见他的身影。
想来已经有人向他通风报信,萧林北看见姬宁出现在此处并不惊讶,但面色却有点古怪。
他拱手道,殿下,秦大人。
秦亦面色平静地颔首,反倒姬宁十分诧异地瞧着他,萧统领为何在此处?母皇派你来的吗?
萧林北摸摸鼻子,他看了眼周围五大三粗的禁军,将两人请到了安静处说话。
他位置选得佳,几人站在门后墙角处,萧林北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大自在地咳了声,压低声音道,那什么,属下随陛下一同来的,陛下正在里面、额办事,公主如果有事,不妨等会儿?
姬宁像是有点没理解萧林北的话,问他,母皇在哪里面?
萧林北指了下他身后紧闭的房门。
青天白.日,关门落闩,怎么瞧都不正常。
姬鸣风和叶停牧的事儿本不必让姬宁知道,可今天姬宁人都到相府了,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就算瞒得了姬宁,她身边的秦亦肯定瞧得出不对劲,指不定转头就告诉她了。
萧林北索性就没白费功夫。
姬宁不知道这院子叶停牧的住处,她像是脑子没转过来,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母皇来相府办何事,她常来相府吗?
前一句萧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