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传达了他儿子性向的问题。
按理说,顾家生意这么大,是挺需要顾宁帮帮他大哥的,但是顾宁不喜欢做生意。家里也依着他,让他开了工作室,安心做设计。
不过,即使在见家长之前,这些信息顾宁已经都告诉了顾启松,可顾启松还是压力巨大,一度失眠。
这种感觉就像摘星星。星星和自己已经沟通好了,说你来摘我,我想被你摘走。但越朝星星靠近,心脏就越被捏紧,每走一步都害怕自己下一秒会落空,然后清醒过来是美梦一场。
等到了见家长的那天,顾启松好好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一身新衣服,带上他和顾宁一起协商购买的礼物。
顾家却是很日常的一天。他们过去时,顾母正在院子里浇花。顾启松拎着东西向顾母打招呼,顾母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进去吧,我一会就过来。”这让顾启松想起之前几次见她,明明只是远远地扫他一眼,却好像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了。
顾宁脸上是难掩带男朋友见家长的兴奋,“嗯嗯”两声,笑嘻嘻地领着顾启松进了屋子。屋里的顾峰正在用保温杯接水喝,顾宁有点意外地问他,“哥,你今天也在家?难得呀,工作狂人。”
顾峰喝了口水把保温杯端在手里,“嗯呐,你不是要带人回来。”又说,“正式介绍一下吧。”
顾宁笑着牵住顾启松的手,“哥,他叫顾启松,我对象。”
顾峰还是捧着保温杯,“行,坐吧。”
就这样,见家长这个事就算是正式又随和地开始了。顾宁的家长和顾启松想象中相差很大,明明看起来都是很强势的人,却都非常好说话。顾母一会儿浇完水进屋,几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她甚至和顾峰对视了一眼,似乎是用眼神商量该怎么开口与顾启松说话。
相比之下,顾启松反而应对得自然些,不冒昧地攀谈,“伯母好像很喜欢海棠花,院子里种了不少。”
顾母扯了扯嘴角,大概是笑了,说:“还行,这里面几株品种很好,花开出来可漂亮了,可惜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你以后就能看到了。”
两个人聊着花,话匣子算是打开了。顾宁在两个人说话地间隙里轻声问:“我爸呢?他应该在家的吧。”
顾峰回答,“在楼上和人打电话。”
“我去叫他。”
等顾宁拉着人下来,顾启松已经陪着顾母和顾峰聊到了园林设计,他说:“这方面其实我也不太懂,之前有位同事的哥哥是这个行业,和我科普过一些景观设计方面的内容。”
这时顾宁拉着父亲顾志年从楼梯上下来。
顾启松见此,忙起了身。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顾志年,之前只在企业杂志的封面上见过照片。
顾志年真人果然和照片一样威严,但他说话却是亲和的,带着笑意地在怪顾宁,“我打个电话都不安生,和他大舅的话还没说话呢,被他给挂断了。”
顾宁拉着顾志年到沙发边上来,给他介绍,“爸,这是我对象,叫顾启松。”
顾志年上下打量了一遍顾启松,然后转头看家里另外两个人。顾峰和顾母都翘着二郎腿,抱胸坐在沙发上,正好整以暇地看他反应。
都是第一次见孩子对象,说实话,大家都有些不熟练,顾志年隔了会儿才开口说话,“坐吧,你们刚聊什么呢?”又对顾宁说,“你,去我书房拿盒茶叶下来,就柜子最外面那个,你舅刚送的新茶。”
顾宁拿了茶叶下来给大家泡茶,他的茶艺是系统学过的。跪在沙发边上有模有样地泡茶,安静的样子和刚才三步并作两步走的跳脱截然不同。
顾启松用余光看他认真地温具、置茶、奉茶、续杯,表面还得波澜不惊地和顾志年聊天,内心却有一种恍惚感。
真跟做梦一样。
下午的时候,顾峰约了不少人来家里吃烧烤。顾家别墅后面有一个大庭院,平日没少约人来玩。主人们招待得不算很热心,到最后甚至只剩下顾宁一个人在院子里。但客人们都热情高涨。
顾宁献宝似的把顾启松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原来这里大多数都是和顾宁同辈的亲戚。
晚上,顾母建议顾启松他们在这儿住下,“你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我知道,我也觉得小两口还是单独住比较方便。但以后应该也会经常回来的,今天晚上先熟悉一下。”
顾家似乎非常开明,没有给顾启松另外安排房间,而是让他和顾宁一起住。顾宁的房间很大,比顾启松和室友两个房间加起来都大。
顾启松在独立卫生间洗了澡,出来不见顾宁,他沿着墙边绕了一圈,把全屋打量一遍。屋里整整齐齐,是有人细心打扫过的,墙角、柜子上一丝灰尘都没有,但屋里的物件很多,吉他、画册集、汽车模型、限量滑板、各种奖杯等,全都有它们固定摆放的位置。
顾启松绕了一圈,走到门边,顾宁恰好回来。
他脸上还带着丝笑意,反手关了门,上了锁。
顾启松靠近他些,轻声问:“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