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按进旁边垃圾桶的沙盘里。
顾宁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早上母亲跟他说,有事情就去处理,别逃避,可感情不是多开几个会多加几天班就能解决的。
最后还是顾启松先开口,他声音很轻很温柔,“你跟我来。”
对,顾宁心想,就今天吧,说清楚。
——我对你有非分之想,为了避免尴尬,以后咱们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吧。
顾启松带顾宁去了一个稍微偏些的地方,然后他停下,指了指远处的亭台,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让顾宁看。
顾宁眯着眼盯着他指的位置看了一会儿,开始只意识到是两个男人在那约会,俩人搂搂抱抱,姿势暧昧。过了会儿他才慢慢反应过来里头其中一个男人是昨天和他约会的章默。
顾启松迟疑开口,“这个人不靠谱。”
这一刻,顾宁脑子里蹦出了很多念头。他开口就想问:“你为什么忽然对我的事情这么关心?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算一算,从第一次同桌吃饭至今,他们‘认识’已经有一年了。
这一年里,顾宁对顾启松最大的印象就是公事公办。
不管是工作,还是张鸣渺的私人事宜,顾启松都做的一丝不苟,面面俱到。每次安排聚会,他总把他们这些二世祖照顾得很舒坦。但同时,很明显,他也很不屑和他们这些富二代同流合污。
顾启松对自己和对他们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谦和客套,又疏离冷漠。
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的偶遇和安排,对方可能永远不会和他多说一句话,多看自己一眼。
所以问题还没问出口,顾宁已经不觉得顾启松对自己有意思了。
对方应该不是gay……那天晚上,顾启松帮他解决,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连气都没有多喘一下。当顾宁痛苦又欢愉地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像是在认真完成工作的眼睛。
也正是因为那晚的不堪,让顾宁彻底死的心。
顾宁一想起那件事,就立刻陷入了懊恼的漩涡里。用三个词总结那晚的他,淫荡、下贱和廉价,任谁都不想多回忆。
顾宁感觉头疼得更厉害了。
这时,宋凭恰好找过来。
他先是装作好奇地问:“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然后看向远处约会的那俩人,露出惊讶愤怒的表情,“哎哎,那……那怎么回事儿啊?那不是章默,昨天不还在跟顾少你约会的吗?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顾宁没心情的看他表演,低头盯着木栈下的流水。
宋凭看他没反应,也不继续了,但他心情大好,“哈哈,顾少别怪我,老张的意思。他说,以这俩人品行,约一块儿肯定得来个旧情复燃,干柴烈火,还真一猜就中。”他上来搂住顾宁的肩,“啧,不是打你的脸,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人不行。走,去香蕉屋喝酒去,大伙儿都在里头呢,别为这种人伤心。”
顾宁被他带着离开,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拒绝。
走到拐角处,宋凭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跟在几米远外的顾启松。
香蕉屋是专门设计用来开派对的地方。
里面很热闹,男男女女,举杯笑闹。
一向嗜酒的张鸣渺今天倒是例外,他早上出门前吃了感冒药,到这儿喝了两口红酒才反应过来不能喝,还开玩笑说:“头孢配红酒,干完咱就走。记得随时帮我叫救护车啊。”
他没想到最后还真叫了救护车,不过不是给他叫的,是给顾宁叫的。
顾宁进香蕉屋,找了个地方坐下。没坐多久,他就觉得耳鸣、心颤、呼吸困难。
有人递酒和他搭话,喧闹嘈杂的环境令他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努力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发现视力也渐渐模糊起来,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犯了哮喘一样。
再后面他头脑不清晰,已经分不清现实虚幻。他感觉顾启松好像过来抱住了他,对方大声地质问别人给他喝了什么,声音传过来又并不像顾启松的。顾宁的脸埋在那人的胸口,听到了鼓钟般剧烈的心跳声,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这个季节,天已经有些凉了,除了穿裙子的女孩们,男人大多都穿上了外套,顾启松当天穿的还是套硬挺的西装。
顾宁再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期间他迷迷糊糊的睁开过一次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冷峻成熟的大哥正在床边给他换吊瓶。
顾宁人没完全清醒,张张嘴,第一反应居然想问,谁送他来医院的。
但他太虚弱了,还没问出口又重新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醒过来,他果然躺在医院病床上。
顾母坐在床边削苹果等他醒。
顾宁哼哼了一声,顾母才抬头看过来,微微皱了皱眉,“醒了?”
她说:“怎么回事?自己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吗?医生说是急性支气管炎,病毒感染引起的。感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自己感觉不到吗?又不是小孩子。”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