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就没了声息。
寒风渐渐吹散了火铳发射生成的烟尘,距他二人不远处横七竖八躺倒着十
几名手持火铳的蒙面人。
丁寿试着探出身子,再无攻击袭来,「何方朋友出手相助,请现身一见,
容某拜谢。」
长街静寂,了无人声。
丁寿想上前看个究竟,衣角突然被拉住,扭头见王茂漪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丁,丁大哥,别丢下我……」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丁寿无奈,由着这小子牵着自己袍袖,像小尾巴般
地跟在后面。
每个蒙面人的喉头都似被利刃切断,鲜血汩汩而出,再看散落一地的火器
,应该还有不少人逃了出去。
「丁大哥,他们都是被谁杀的?」王茂漪胆怯地偎在丁寿身侧,不忍直视
面前惨象。
「是谁不知道,应该是被这个杀的。」丁寿从街边一处檐柱上取下了一只
竹蜻蜓,竹翅边缘血迹殷然。
「这能杀人?!」王茂漪想不到儿时玩具竟成了杀人利器。
「高手。」丁寿赞道,随即陷入沉思:「又是谁呢?」
「有人来了!」丁寿耳朵突然一竖,街尽头又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
「丁大哥怎么办……啊!」王茂漪畏惧地又向丁寿近前挨去,却与忽然回
头的丁寿撞在了一起。
丁寿只觉唇上一片柔软,连忙后退一步,见身前的王茂漪星目大张,玉面
飞红,白玉般的手掌掩着唇边,茫然无措。
丁寿也无暇顾他,警惕地看向街头。
待看清晨雾中现出的几条身影,丁寿才算长舒口气,却是钱宁等一干锦衣
卫慌张张地奔了过来。
「自己人,不用怕。」
丁寿安慰了一声,却不闻回音,扭头望去,王茂漪双颊红云未散,低头摆
弄着衣角,不时向他这里偷瞄,杏眼如波,眼光中尽是羞涩。
倒足了胃口的丁寿恨不得往地上连呸几口,自个儿可没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别被这小白脸带歪了。
「属下等来迟,您老无恙吧?」众人齐齐跪倒请罪。
唉,剧情老套,当差的永远事后到,丁寿也发不出脾气,摆手道:「都起
来吧,爷运气还没用完,好着呢……」
「嘶——」肩膀伤口扯动,疼得丁二嘴角直抽。
*** *** *** ***
秦淮河岸边的一株垂柳枝干上,一双鹿皮小靴子一荡一晃,悠然自在。
靴子主人一袭水绿衣裙,腰间插着一只翠玉长笛,俊目流眄,樱唇含笑,
口中哼着小调,纤纤玉指正持着一柄银质小刀忙个不停。
转瞬间一只竹蜻蜓跃然手上,少女嫣然一笑,肌凝冰雪,脸映朝霞,绝色
非凡。
「竹蜻蜓,竹蜻蜓,莫道世间无真情,随风飘翔天不远,恣意挥洒道德心。」少女星波流转,托着香腮自语道:「魔门要寻他麻烦,应是同道中人吧
……」
*** *** *** ***
南京驿馆。
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响起,「梅师兄,你手轻些,要不就给我灌点麻沸散,
要了老命了……」
「还算运气,都是些铁砂,若是里面混了铅子,就没这般易治了。」
梅退之从丁寿肩头伤口中挑出铁砂,敷药裹伤。
「这只肩膀就是倒霉催的,在朝鲜被李明淑伤的也是这边,都可着一个地
方祸害,幸亏我不是左撇子。」
丁寿拉上衣袍,对一边侍立的钱宁道:「那小子给送回家去了?」
「已然平安送到,大人放心。」钱宁道。
「那娘们唧唧的小白脸是哪家的?」丁寿随口问道。
钱宁附耳低语,丁寿一愣,「没那么巧吧,这」隔壁老王「就这么招女人
喜欢……」
*** *** *** ***
数丛修竹轻轻摇摆,掩映着花丛中的一条细石小径。
小径尽头通往一座垂花石门,王茂漪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见院内无人
,便飞快地提起衣摆沿着石径一路小跑,直奔进一座飞檐翘角的典雅绣楼内。
绣楼上一名清秀少女正焦急地转着圈子,待看到了王茂漪才长出了一口气
,口气不乏埋怨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急死我了!」
王茂漪顿时紧张起来,「怎么知画,我娘发现了?」
「没有,不过夫人就快来了。」
松了口气的王茂漪嗔怪道:「那你慌什么,吓死我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