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寒栖忐忑地等了几天,真的等到了好消息。兜兜转转真的在朋友圈子里找到了负责那一场演唱会的工作人员,拿到了内部票,座位还非常靠前。
祝寒栖想付钱给他,却说自己也没有花钱,不肯收。
“,这可是人家出卖色相给你换来的,”故作妩媚地朝祝寒栖眨了眨眼睛,“你要好好补偿人家。”
“我请你吃饭。”祝寒栖知道他只是开玩笑。
虽然自己玩得很开,但是对别人却很有分寸,这也是祝赛栖不会反感他的原因。他们之间玩伴的部分在减少,朋友的部分在加深,对熟人总是习惯性地打打嘴炮,开一些擦边的暧昧玩笑,但是知道祝寒祝对别人已经有了认真的心思之后再也没有提过想约祝寒栖玩。
“嘤,”挽着祝寒栖的胳膊撒娇,“那要多请几次。”
两个人去了以前常去的餐厅,点完菜之后叹了口声:“要是近一点我就陪你去了,要跑那么远,你也真的是他不是在市也要开的吗?你怎么不去市那一场呢?”
祝寒栖笑了笑:“我一个去就好啦,反正是周末,坐高铁坐飞机都可以。”
“你笑起来真的好好看!以前都好少看到你笑哎,”夸张地感叹,又一脸笃定地盯瞩,“到时候你对着小哥哥笑一笑,他肯定就忍不住要下来找你啦。”
祝寒栖还是笑着,没有接话。
恢复了联系之后经常在周末找他,和他约饭或者逛街美容。有了盼头之后日子就好过了许多,好像也只是和吃了几次饭的工夫,就到了滕臻的演唱会的日子。祝寒栖很久前就订好了机票和住宿,那天搭乘早上的航班,中午就到了酒店。演唱会是在晚上,他稍稍休息了片刻之后就开始Jing心打扮。
祝寒栖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他已经三十出头,算不上年轻,但是因为很早就开始认真护肤,皮肤状态一直很好,没有显出老态。滕臻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胃口很差,睡眠也不好,不知不觉就瘦了很多,后来看着霍礼用健身对抗抑郁,他也开始跟着尝试一些游泳之外的其他的健身项目,体重也慢慢回升了一些,不再过于瘦削。
应该不难看吧?他一边摆弄着头发一边看着镜子,却突然没有信心。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滕臻见过他所有的样子,平日里的正装样子,假日里懒散随意的样子,调教时不知羞耻的样子,还有那些脆弱狼狈的样子,他愿意对滕臻展现所有的样子。
祝寒栖拿出了一件滕臻的白色连帽卫衣和他自己的牛仔裤。滕臻好多衣服都放在他家没有拿走,对滕臻合身的尺码,他穿上就有些偏大,有些风。他很少穿这种类型的衣服,虽然之前在家有想好搭配,一时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这样穿瞬间显得年轻了很多,他过后在场馆外等待进场的时候也庆幸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穿着,在一群年轻的男生女生当中不显得突兀。
他的座位在第二排中间的过道旁边,几乎是正中间,这么靠前的位置,滕臻很有可能会看到他。祝寒栖有些期待,又不自觉有些紧张,明明静静地坐着却心跳剧烈。旁边的女生想找他搭话,祝寒栖礼貌地笑了笑,却完全心不在焉。
滕臻站在升降台上,面无表情地等着演唱会开场。这种大型的演唱会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但他却完全不紧张。现在能让他找到安宁的也只有音乐这一件事了,在鼓点里才能暂时把其他的失落和悲伤淡忘。
全场的欢呼和尖叫声伴随着前奏响起,滕臻在灯光下微微低着头,目光在观众席上随意地掠过,却突然停了下来。
祝寒栖?
滕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离市几乎有大半个中国,祝寒栖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是专门跑来看这场演唱会的吗?他怎么会来?以前自己在市的巡演祝寒栖都不愿意去,现在怎么会大老远地跑来?
滕臻不想为此分心,硬生生地移开了目光。不去想就好了,他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音乐当中。以前巡演的时候台下大多是男生,自己去做了音乐偶像之后多了很多女粉,观众的男女比例也发生了数量级的变化。但滕臻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对于自己的音乐他从来没有变过,不想刻意去取悦谁,更不想去迎合什么,只想把心里最真实的部分表达出来。
滕臻唱了一首又一首歌,一直刻意地不去看前排中间那个方位。他看着远处的灯,看着舞台的侧沿,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一切都是虚焦,可是自己匆匆一眼扫过看到的祝寒栖却一直清晰地晃在他的眼前。
他的好多歌都和祝寒栖有关联,并不是字面上的关联,而是背后的那些时间——他构思那些韵脚和的时候祝寒栖也许正慵懒地靠在他怀里,他制作编曲的时候祝寒栖正无聊地在家里等他。后来关于祝寒栖的时间停滞了,像不再流动的溪水,逐渐干涸成了一片沼泽,他深陷在那些回忆里走不出去,靠着音乐呼吸氧气。滕臻全神贯注地唱着,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开不了口。祝寒栖来了,祝寒栖在他的可视范围,内心深处的渴求让他心慌又焦灼。
他忍不住又趁着间奏的时间偷偷瞥了祝寒栖一眼。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