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锁的声音,严天垚几乎是冲过去的,眼前的儿子头发shi漉漉的,没戴眼镜,一身酒味,脸色疲惫且没有一些血色。
严天垚慌张地揉搓他双臂,生怕他缺胳膊少腿似的,急问:“你没事吧?叶非没对你怎么样吧?!”
严冰冷道:“别碰我,”刚说完他见父亲脸色瞬变,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凶了,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只是累了,和他谈了整整一晚,他明天就离开虞城。”
严天垚半信半疑:“真的吗?”
“嗯,这事算翻篇了,以后我俩别再提起了。”
严冰脱去衣服去洗澡,严天垚跟着,可他看儿子的样子,叶非的事不像过去了反而更严重了。
严天垚拿着沐浴球帮他搓背,他用手揉着他光滑的背部,却感到儿子在抖,他说:“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
“可是你在抖。”
“水太凉了。”
严天垚试了下水温,明明正好,他担心地抱住他:“你和叶非……他对你做过分的事了吗?逼你和他上床什么的……”
“他不敢的,”严冰说着推开父亲,“爸,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严天垚只能离开,时不时回头看他,他再少根筋也能看出儿子不对劲。
由于脸上都是伤,严天垚没去上班,他还被何乔红牌警告:如果还有下次就永远别来了。
他匆匆做了蛋炒饭,等儿子洗完澡出来吃饭。
严冰在家一般洗完澡下身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今天他穿着黑衬衣,西裤,端坐到餐桌前。
严天垚把盘子递给他:“下午你还去公司吗?”
“嗯。”严冰吃了口蛋炒饭,嚼着像石子一样硬的饭粒,吃了几口,他放下勺子说:“爸,刚才秦安发短信催我,我先走了,晚上你千万别自己做饭,等我回来做。”
“行吧,你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再穿件外套,小心着凉。”
“嗯。”
严冰披上西服,急匆匆离开。严天垚把他盘子里的炒饭扒拉到自己碗里,吃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儿子肯定有事瞒着他,可他问了对方也不说,再问下去怕又吵起来,严天垚叹气,心想还是等严冰哪天心情好了,主动告诉他吧。
下午,严冰把办公室搬到了顶楼的大平层里,一想起他和叶非在之前那间办公室里做爱就后背发凉,所有被叶非碰过的东西他都扔了。
如果这个rou体也能扔掉,他会毫不犹豫地剥离,换个崭新的皮囊。
秦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到宽敞的皮质黑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说:“我借你那支笔呢,什么时候还给我?”
严冰远远望了他一眼:“我给你买支新的。”
“我就要那支。”
一支笔而已,严冰听出来他是在故意借此找茬,他没理他,继续用工作麻痹自己。
“喂。”
严冰突然耳边一阵热气,他反应特别强烈地跳起来,差点和秦安的额头撞在一起。
“吓到你了吗,工作狂?”
严冰一怔,闻到他的身上橘子水的香味,那是张少亦的专属味道,他皱眉道:“明天我把笔带给你。”
“今晚就要。”
“我放家里了。”
“我跟你回去拿。”
“……”严冰指了下大门,“出去。”
秦安坐回沙发:“我就在这儿等你。”
被人盯着,严冰浑身不舒服,本来情绪就低落,他关了电脑拿起车钥匙:“走。”
坐到车里,严冰想打电话父亲通知他秦安要来,刚拿出手机,手被秦安握住了。
“放手。”严冰已怒形于色。
秦安加重手劲儿:“家里有女人吗?不方便我造访?”
严冰甩开他手,被碰到的皮肤仿佛被无数小虫在啃噬,他冷道:“只有我爸……不、养父在。”
秦安眯起细长的眼睛笑道:“你和你养父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严冰一路沉默,开门时他发现父亲不在客厅,浴室传来花洒的声音。
秦安坐着东张西望,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客厅看起来没有异样,敞开式厨房内几个盘子里放着切好的菜,餐厅椅子上挂着T恤和浴袍。
他望了眼传来花洒的方向,问:“你养父在洗澡?”
严冰应了声,然后拿起椅子上的浴袍走到浴室门口,他先敲了敲门,说:“爸,秦安来了,你拿浴袍了吗?”
严天垚开了一条缝,一股白色的雾气泄出来,他浑身shi透着探出一个脑袋,把浴袍快速抓进去后砰地锁上了门。
严冰轻轻叩门:“给你那支2B铅笔放哪了?那是问秦安借的。”
“放诊所了,我明天去拿。”
严冰走到秦安身边,板着脸说:“明天给你。”
“嗯?”
“我爸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