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第二天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起码在表面上扶苏看不出任何异样,嬴政照常对待扶苏,好像那场强制从未发生过一样。
被嬴政几次夜袭扰乱的生物钟也复原了,扶苏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他快要分辨不出眼前温柔可亲的嬴政是真实的,还是把他欺负到哭的可怕男人才是真实的。
不管怎么样,扶苏都不想在咸阳继续待下去,他真怕自己被嬴政给逼疯了,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了宫,混在聂申主管的运输粮草的队伍中去了九原。
聂申把扶苏从一群士卒中揪出来后,吓得差点当场去世,一个铁打的汉子首次颤着音问:“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想害死我吗?”
扶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聂将军,虽然我和你认识的什么殿下挺像的,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
“……你看我傻吗?你好歹也要换一张脸再说这种话吧!殿下不可胡闹,快快回去。”
“我没有胡闹,而且我也不回去!”
聂申犟不过扶苏,为保万全只好问:“那你,你有手谕或者诏书么?”
扶苏从怀里掏出一份手谕,“我自己写的成吗?”
“……”聂申忍了又忍,终是忍无可忍,“行个屁!来人,送殿下回宫!”
扶苏哪里肯回去,他回去能不能有命还不一定呢,当即干脆威胁聂申,“师傅,你要想清楚,我是悄悄来的不假,但你要兴师动众的话连匈奴都知道我来了,万一我在路上遭遇了刺杀,你可没法回去给我父王交代。”
聂申气得想抽他,“你,你还真是偷跑出来的啊?”
扶苏暗道再不跑出来他和嬴政必须疯一个,嘴硬地道:“你不要管,反正选择权在你手里,路都走一大半了,要回咸阳可远得很呢!这一路上的会碰上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我劝你还是带上我,对大家都好。”
聂申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好个屁!你个小祸害!给老子老老实实的,惹了乱子出来大王就要收拾你了。”
“你放心,我不惹乱子他也要收拾我了。”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聂申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他对扶苏的顽劣分析,定是惹祸了跑来躲风头的。
先入为主的观念要不得,这回还真不怪扶苏,但也差不多。
他们一路上走了也快半个月了,按理说嬴政早该得到了消息,可也没遇到快马加鞭传信过来,扶苏拿不准嬴政的态度了。
他当然不会收到传信了,因为这次嬴政是亲自出马,御军距离他们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若是走慢一些,过几个山头就被撵上了。
所幸聂申为了尽快将扶苏带去安全地带,下令全军全速前进,竟拉开了和嬴政的距离,起码快了三日抵达九原。
中途出了个插曲,聂申顺道救了个人,那人竟是和扶苏交好的魏曦冉,天知道他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了匈奴人的追杀。
魏曦冉表示受到了极大的冤枉,“这可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浠水河那边采点药,结果就被匈奴人发现了,他们非要抓我回去祭天,说什么神明就出现,我看匈奴都是变态,居然以活人为祭!”
扶苏很惊讶,“你亲眼看到的吗?”
魏曦冉道:“我听说的,大家都这样说,那肯定就没错了。”
聂申一手一个将两人提溜上马车,没好气地道:“上车再说话也不迟,等你们叙完旧,天黑都走不到九原。”
扶苏登时来了Jing神,“九原快到了么?”
“努努力,你闭上嘴,傍晚就能到。”聂申用佩刀敲敲车栏,不满地嘟囔道:“坐好,都坐好,老子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摊上你们这群不消停的东西。”
扶苏假装听不见,魏曦冉和他分享nai酪和风干的羊rou牛rou,吃完就遥遥看见了九原大旗。
扶苏来得不是时候,秦国正和匈奴开战,扶苏前往九原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番追究下来才知是蒙恬传给咸阳的信被匈奴截胡了,聂申早早就通知了蒙恬快来接应,蒙恬大张旗鼓的在Yin山一番动作引起了匈奴的注意。
扶苏不要蒙恬禀告嬴政自己来九原,但蒙恬岂敢隐瞒呢,坚持要禀明详情并请旨意,他的一举一动是匈奴人的重点关照对象,会截信也在意料之中。
短短三日功夫扶苏就遭到了两次刺杀,第一次是试探,第二次是动真格的,匈奴的单于通过行营对扶苏的保护程度判定了他的身份。
魏曦冉两次都救了扶苏,自己也受了伤,但等嬴政赶到后非但没有赏赐于他,还一怒之下将人关押起来,扶苏对此大为愤慨。
“熙和是我的救命恩人,父王岂可这样对他!”
“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受伤。寡人倒是看此人身份来历蹊跷得很,需要好好审一审,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嬴政不容置喙地的。
扶苏反驳:“熙和才不是匈奴的jian细,你不要污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