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分,军营举行蹴鞠比赛,其他人上场进球时都是一片“彩彩彩”的叫好声,轮到魏曦冉和扶苏一队,前者被蒙溪踢伤了手腕,场面寂静了数秒后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大笑。
蒙溪满脸愧疚扶起抱着胳膊面容狰狞的魏曦冉,扶苏艰难忍住笑意,谁让魏曦冉用手去接蒙溪的脚,正中红心。
军医见多识广可也首次遇到手腕被踢伤的,蹴鞠场上多半是腿脚伤患,他检查了一下伤势,语气非常云淡风轻,“没伤及骨头,过了个两三天就能消肿了。”
魏曦冉要求:“有没有镇痛的药,给我来一桶。”
“没有。”军医无情的拒绝了他,“这点小伤还要止痛?”
蒙溪愧疚问:“我那儿有金创药,要不少师你凑合用用?”
金疮药治刀伤有效可没听说过治疗於红肿胀的,魏曦冉大呼流年不利,他客居咸阳的小一年来,种种不顺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寻常时候打着象师馆的名义任谁都能行个方便,可最近却成了被刁难的理由,只要他去办一些事情,如果不走扶苏这条道,就会变的非常困难,说不是有人故意的都不敢信。
但每次事情到最后都能完成,扶苏就觉得是魏曦冉多想,谁费那么大劲和一个根本没什么威胁的楚国客使较劲,他们大秦可不干这种事。
事实上嬴政也没有刻意针对魏曦冉,起码他没有明令如此,但他只要明确流露出对魏曦冉的不喜,跟在他身边揣摩多年心意的狗腿子赵高早早就指使徒弟小夏子去通传下去了,这才有了层层关隘设卡等着魏曦冉。
最后这场蹴鞠提前终止了,扶苏将魏曦冉带进宫,找太医给他瞧了瞧,姜太医日常照顾扶苏的,用药都是极致的Jing细,魏曦冉伤也能好得快些。
魏曦冉在步兰殿养伤很是碍了嬴政的眼,拐着弯提醒扶苏不能把无关紧要的人长留在宫里,扶苏灵机一动,提出能不能让魏曦冉做自己的舍人。
嬴政一听脸都黑了,当然是不行的,连只挂个虚名都不可以。
秦楚两国交锋正盛,嬴政有明正的理由将魏曦冉圈禁在一方偏僻的宫宇监禁起来,理由则是为防止魏少师向楚国互通消息,泄露机密。
魏曦冉和扶苏吐糟过嬴政的多疑,“我一天天只跟着你玩,我连机密核心都接触不到,能泄露什么?泄露你们秦国的蹴鞠场布置么?”
扶苏宽慰他暂且忍耐一阵,等开春了会送他离开咸阳,毕竟现下情况确实不太利于魏曦冉留在秦国,以防止秦人将怒火宣泄在他头上。
打仗就不可避免会死人,满城的子民,包括宫里的宫人侍卫,都有兄弟在战场上,秦楚之间大小战役也打了上百场,不可能全都胜利。
一晃到了年底宫宴,扶苏提早离了席,雪夜和白谞提着一杆六角水晶小宫灯,并两个食盒去看魏曦冉。
白谞用两块金子贿赂了看守的侍卫,“兄弟们辛苦了,到别处站一会儿,给我们殿下个方便。”
侍卫为难,却也不想和金子过不去,叮嘱道:“烦请殿下长话短说,年关当口宫里巡逻查得很严,一旦被发现了我等擅离职守,大王可是要怪罪的。”
扶苏都替魏曦冉觉得委屈,非常不能理解,“你是以楚国客使的身份长居秦国的,现在竟和囚犯一样,父王到底想做什么呢?”
魏曦冉饿得狠了,宫里提供给他的饭菜不能说亏待,只与他口味犯冲而已,他不能吃辣的,膳食却尽都给他些辛辣之物,难以下咽,就很缺德。
他也不想扶苏因为这点小事却和嬴政提,况且他不认为嬴政得知后会改善自己的待遇,生是把他从步兰殿赶出来,关到这么偏地方的不正是扶苏的好父王。
魏曦冉一面吃一面宽解扶苏,“这很正常啦,各国交换人质的时候都是说的好听,一定会善待如何如何,但真到了两国交战,战胜的那一方一定会炫耀,而战败的那一方怒火高涨,不正缺一个出气筒嘛。”
左右他也没受什么委屈,吃好喝好还能睡得好,扶苏经常能找他唠唠嗑,吐吐槽,日子过得非常清闲自在。
真论起来,嬴政仅仅是憋了一口气而已,主要还是不爽魏曦冉可以享用扶苏的寝殿,凭什么呢,他都不能睡!
这厢扶苏刚到禁院,那端嬴政就得到了消息,包括两人说得每一句话。在听到扶苏打算暗中送魏曦冉离开时,嬴政表情一松。
嬴政思虑片刻后当即吩咐:“不管殿下是如何安排的,全力配合他就是,另外记得通知在骊山附近转悠大半年的长君侯把他的人接走,给寡人好好看住了,下次再来咸阳,寡人可就不客气了。”
扶苏让白谞记下魏曦冉需要的东西,又说了一会话,两人打赌楚国还能撑多长时间,秦军围困楚国已长达三个月之久了。
魏曦冉回忆了一下历史说:“应该还早吧,楚国都城好像被困了十个月啊,真是个负隅顽抗的奇迹,他们怎么撑过来的,可惜楚国没有一个郭开。”
扶苏提起郭开止不住的泛起怒气,“那等小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