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进他的斧里,不仅赔他个新的,还约
他过些时日去西洲灵台方寸山,助他修行成仙。
吴刚回到家后,总算明白菩提老祖的意思。原来这五年时间已经让家里大变
样,妻子不仅与炎帝之孙伯陵私通,还给他生下三个孩子。让他愤怒的是母亲受
到牵累,竟然被欺成下人,起早摸黑辛苦劳作,却不一定换来三餐温饱。
吴刚对妻子绝了情分,不愿再有瓜葛,只是将菩提赠斧的林中奇遇告诉母亲,
并决定带她离开故土,一起前往方寸山居住。却不想这番话让伯陵听到,对盘古
斧起了贪心。他们母子刚出村子就遭了劫,为保护母亲,吴刚杀红眼,哪里管那
是炎帝的孙子。不仅砍死伯陵所有手下,还一斧子要了伯陵的命。
他背着老母来到灵台方寸山,也不去老祖的三星洞居住,而是在隔壁搭个屋
子,每天仍然砍柴、行孝、修行。待母亲天年之后,这才到炎帝跟前认罪受罚。
炎帝正说找不着人,没想到吴刚自己送上门。炎帝从来不是心思手软的人,立刻
发配他到月宫砍伐不死之树——月桂。原本以这盘古斧的能耐,就算是不死之树,
劈起来也并无困难,但炎帝却故意刁难,不让吴刚用神使,一心一意将他永远囚
在这棵月桂树下。
这之中,我最意外的却是前世那个杀司羿的逢蒙,竟然和伯陵同宗同脉。我
来月宫可以说全拜逢蒙所赐,而吴刚也因为杀了伯陵而沦落至此,真是天道不测、
造化弄人、从何捉摸。
一时间,我不禁有些心灰意懒,低头乱走,忽见面前一道清泉从高耸的山洞
中流出,在地下形成小小的水塘,又沿着水沟通过山石缝隙,蜿蜒流进树林另一
端。我踏入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遍体生出暖意。
我照旧盘膝打坐,试图运息疗伤,然而听着耳边落水溅石、花飘叶舞,心中
也像波浪般起伏不定。司弈、逢蒙、姬考、天蓬,还有伴随其中的喜乐、安逸、
背叛、痛苦,所有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一时似乎悟了,一时又迷糊起来。呆坐
足有一个时辰,也没办法收摄心神,反而心绪越来越烦躁,气血行走也越来越不
顺畅。
一不小心,气息撞到天蓬留在丹田的邪气。我试图冷静下来控制,却没想那
邪气翻转不停、韧劲儿奇大,仿佛蚕丝般一点点涌出,没一会儿再次流遍四肢百
骸。我变得麻木不灵、浑身乏力,身子缓缓倒下。挣扎间,意识渐渐模糊,只在
昏迷前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向自己走来。虽然六识不辨,唯心头尚存一线清明,朦
胧间听见那影子唤我,随即身子一轻,似是腾空而起,余下便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终于显现出一丝意识。我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周围,
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温暖的毛毯。屋子宽敞明亮、桌椅清洁、
器具雅致。虽没什么摆设,但也一应俱全。
“你终于醒了。”我正发着愣,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低沉声音。
我转身看过去,吴刚坐在床对面,双臂在胸前交叉,双腿略微打开。他上身
穿着件无袖对襟褂子、下身一条撒脚裤,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一副刚刚沐浴过
的样子。
“原本还担心你伤得比我以为的更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继续说道。
我想起稍早发生的事情,暗里潜运内息查探周遭。那股邪气还在,但已经回
到丹田角落。我放心下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先把这个喝了。”他从桌子上拿起一盏茶给我。
“多谢。”我低头看着杯子,避开他的眼睛。意识到躺在他的床上,让我忽
然有些难为情。
他坐回到椅子上,说道:“走火入魔,看到你时你已经昏迷。我不确定你伤
得有多重,所以把你带回这里。”
“多久了?
“两天。”
我掀开毯子从榻上爬起,低头一看没忍住尖叫,再次缩回床上,把毯子拉回
到下巴。“我的衣服不见了!”
吴刚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放在榻上之前,我将你的斗篷和湿衣裙
脱掉了。你在想什么,趁着昏迷把你弄死,或是跟天蓬一样?你认为我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急促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只知道我没穿衣服就躺在你
床上!”
吴刚哼了一声,道:“起来穿上你的衣服,准备好了吃点东西。”说完一副
我已浪费他太多时间的样子,不再理我,径自离开屋子。
我快速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