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说话都已经有些哆嗦。
过了好久，我点上支烟狠狠抽了一口，才开口说：“事情发展到今天，也没什麽好说的了。现在父亲还在医院，我不想他老人家再受什麽刺激，一切等他出院再说。”
我站在那里，手中依旧拎着这条内裤，如一个胜利者一样望着被我打败的妻子：“认出来是谁的了吗？”
妻子面露难色，又看了看父亲，说：“我们出去谈吧，别吵醒咱爸。”
我脸上露出不耐，折好没看几页的报纸又看了看父亲，见他睡得很沉，便轻轻迈步出了病房。妻子放下保温桶，跟在我身後也出了病房。
一上午的时间，妻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全部挂断；接着她又发来十几条短信，都是“我错了，对不起，听我解释”等等。我索性关机不去管它，现在我满脑子是一团乱麻，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我们之间的事情。
妻子看了一下，脸上的迷茫渐渐被恐惧和惊慌替代，她一定是认出了这条内裤，继而又想到了内裤背後的事情。
我拿着内裤的右手重重往洗衣机上一拍，转身就朝客厅走去。
我左右挣脱不过，只能任由妻子抱着我的背站在那里：“还解释什麽！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背着我出去偷男人！”
两人在楼下的花园里慢慢地走着，我在前她在後，谁都没有先开口。
我说完就去卧室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准备妥当正要出门。妻子见我要走，急忙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哭着说：“老公，对不起！你不要走，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刘强逼我的啊！对不起，你不要走好不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反问：“刘强？就是那个黄毛吧！逼你的？我怎麽没看出来？李慧，你不要拿我当傻子。”
病房里母亲正在喂父亲吃早点，见我这麽早过来有些惊讶，问我：“这麽早过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吗？”
这和我早上看到母亲给父亲喂粥是何其相像，同样是迟暮的老人，拥有着同样的
我也小声说：“谈什麽？还有什麽好谈的。”
母亲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神情专注地将勺子里的米粥吹凉了又喂给父亲，一切显得那麽的平淡和自然，两位老人共同生活了大半辈子，早已融为一体。
第14章起因
匆匆下了楼，我开车直奔医院，一路上浑浑噩噩，还差点闯了红灯。
“不用，今天周末，公司里也没什麽事。”
妻子听我说完，紧紧抱着我的手慢慢没了力气，表情呆滞：“你……你都看到了？”
“解释？还有什麽好解释的，你们在那小院的一切我全都看到了，这内裤就是在那里捡的。”
说完，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眼中泪光闪烁，强忍着不让它掉出来，我又接着说：“这段时间我们先分开吧，我去医院照顾爸爸。”
妻子被我这一拍好像回了魂一样，身体猛地一震，看到我要走，两手立马用力地抓住我：“老公，对不起，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妻子手里提着个保温桶站在我面前，她扭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父亲，小声说：“我……我想和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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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就摔门而去。
我挣脱开妻子的环抱，快步走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浑身也好像瞬间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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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在哪……找到的？”
中午吃过饭就把母亲劝回家去休息，陪着父亲聊了会天，他也睡着了，百无聊赖下打开报纸随便看着，一个怯怯的声音自报纸後面传来：“老公……”
我颤抖着手缓缓放下报纸，脸上强自装着镇定：“你怎麽来了？”
我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却想起了妻子，曾经我们也有过白头到老的约定，可现在她却背叛了我，背叛了这个家。
“你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老公……”
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不知道这时候她为什麽会说这些，我顺着妻子的目光望去，水池对面的凉亭里，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起，老先生拿着一个剥开皮的香蕉正要喂给坐他旁边的那位老太太，老太太身上穿着病员服，表情甜蜜。
出了门，眼里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我这是怎麽了？已经好久没流过眼泪了。伤心吗？是的，感觉就好像我生命中某个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那种痛是深入灵魂的。
自从发现妻子出轨以来，我也曾预想过今天这种场面，但事到临头才发现做任何一个决定都是那样的艰难。
走到一处水池旁，见左右无人，我转过身说：“有什麽事就在这说吧！”
妻子扶着水池的栏杆，望着远处的凉亭，淡淡的说：“曾经，我们也幻想着有那麽一天，我们能像他们那样，恩爱甜蜜，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