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还有两个学生下学时从先生那里借了书在看,点灯苦读,正在说笑。
他在外面听到一句“李大人节俭,李慕也不知道有没有带够银钱,应当不会丢人丢到勾栏院去吧”,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沉了沉。推开门,天光黯淡,屋子里两个学生点的灯也模糊,看不清江霁辰的脸,只觉得气势压人。
那两人不由得站了起来。
江霁辰进来问他们知不知道章佑在哪。
这是他第一次跟他们说话,两个人有点受宠若惊,把章佑老底全扒出来,你一言我一语,说道:“他哪里是斗蛐蛐去了——他老早不爱这个了,近两年更学坏了,没事偷偷去赌场,带着蛐蛐不过是装装样子骗别人的。玩蛐蛐的小子多的是嘛,有个小错处让他爹娘抓着,看的就不那么紧。”
“赌场?”江霁辰攥紧双手,咬住了牙。
那两人赶忙解释:“他也不敢常去呀,万一被他爹娘亲自逮到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我听李慕他们那个意思,今天好像是去陶氏了。陶氏新来了一个美人,今晚拍她的初夜,李慕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和几个朋友凑热闹去了……不过我猜他们拍不上,李慕穷的扣扣搜搜那样……”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扣搜的呢哈哈哈哈哈……”
这边话音未落,江霁辰黑着脸转身就走。
走到书院门口,他终于想起了“陶氏”这个名字,京都里低调的老牌妓院,江霁辰虽没进去过,但也知道里面有个很有名气的琴师,是安王府里守寡王妃的蓝颜解语花。
王爷过世后,老王妃在王府日渐放纵,起初还只是去陶氏跟那个琴师共度春宵一夜,后面干脆常常命琴师上门陪她喝茶,因此江霁辰曾听到过王府里传来的琴声。当时夜色轻临,湖上盛开的白荷花高低错落,纷纷叫月色蒙了一层白纱,江霁辰和江太傅从湖边过,琴声幽深微冷,穿风渡水而来,他转头掠过花叶看向湖心亭,也看见了亭子里端坐的男人背影,高山之巅白雪皑皑,有种叫人屏息的不能冒犯感。
不过,他想着王妃年岁已高,衰老身体恐怕不适合交欢作乐,也享受不起琴师年轻强健的身体了,他二人在王府,恐怕还真的是喝茶抚琴的多。
那声不再年轻的“先生”偶然入了江霁辰耳中,听见即见美人迟暮。
那是他唯一一次见到那个琴师,听说开价极高昂,也就老王妃能长年累月享受得起。
江霁辰对这个人并无反感或好感,但是此时此刻,他难以遏制的对这个人、对陶氏这个地方,都生出了极大的恶感。
陶氏大门口低调得让人不敢认,连一个暗示生意的招牌都没有,满是欺人耳目的寂寞荒凉,那扇半掩的朱漆大门被江霁辰一脚踹开,被迫大敞着,进了里面,渐渐才闻丝竹歌乐、调情作乐之声。
鸨娘起初不愿意把客人去向说出来,后来见这少年通身贵气、又像是气的狠了,怕他带人一门一门去找,只好给他指了个方向。
江霁辰直奔折眉先生屋里去,冷着脸疾步走在陶氏狭窄的过道上,走步间衣袂翻飞,他们家下人跟在后面想拉着他的,差点跟不上。
见他冷若冰霜沉沉的神色也不敢拉,拽两下意思意思算了。这种家属找上门的见得多了去,只要客人钱付了,后续他们是不管的。
因此只拉拉扯扯到半路,过道里就只剩江霁辰一个人气势汹汹。
5
屋里此刻正一片狼藉,男人呻吟声低哑又媚,叫断了一把动人的嗓音,千回百转。
“哈、啊……啊啊……真不行了……求求你,让先生歇歇……噫啊啊啊……要肏烂了、啊……嗯……”
折眉伏在地上,腰身上半部分软踏踏的几乎紧贴着地上绒毯,两腿跪支,一道窄瘦腰身弯到了极致,趴着把臀部举起来,被撞的白肉乱摇晃出了残影,淫水在大开大合抽插时丝丝飞溅在半空,整个人玉碎花残般软在地上直抖,只有高高撅起的臀部正在受狂风暴雨摧折。
这次是“喜欢求你”,还是真的不要了?
梦生伸出手抬起他的脸,把凌乱发丝拨了开,露出折眉先生一张爽得涕泪横流的面孔,眉端眼角生春意,舌尖淌着涎水耷拉在唇角,因为屁股还在被迫大力耸动着,所以头脸也一颤一颤,几缕长发沾到湿润的脸上,含着舌尖含糊不清地喃喃“不行了”。
好一似山神溺于水火中受苦受难。
“先生真受不住了吗?”梦生轻轻放下他的脸,“那就歇歇。”
她拔出折眉体内,弯下腰去,两手分别握在两个膝盖下面,打开两腿嘱咐他重心向后,把这个跪趴着的琴师抱了起来,往屋子中间吃饭的桌子那里走。
折眉从浑浑噩噩的迷离中感受到光怪陆离,荒诞而眩目,他身长将近九尺(一米九几),走在男人堆里也经常鹤立鸡群的身高,绷紧了大腿肌肉能有这个女孩子腰粗,两个人站着,梦生大约只到他的胸,接不到吻,刚好适合含乳头的身高差距。正是因为他太高,才特意养了头这样长的头发,如今他的头发晃悠悠险些及地,被小女孩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