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难受得紧?”
女魔看着她蹙眉阖眸的模样,赶紧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将体内魔气转化为灵力输送过去。
“酒可提神,禾儿不若喝些酒水养养神,如此再行也是来得及的。”
“……酒?”
祁清和乍一听见这个字眼,心中还颇为恍惚,但随即的,她仅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了她,叫她迟疑着扶额抬眸看了眼虞九笙,缓缓摇了摇头:“……我不能喝酒,会醉。”
那些漫长的记忆中,她好似确实没有怎么接触酒水,而但凡触碰,必定会发生些不太美妙的失控的事情。
如今在秘境中,本就险象环生,便更不能以此乱智、将自己放纵于悬崖边。
虞九笙眸色骤暗,闻言后却未放弃,只从自己的戒指中取出一个小青瓷瓶来拔出瓶塞递给她,浓烈刺鼻的酒味扑面袭来,确实让人闻之醒神。
“只喝两口,不会醉的。这里如此昏暗危险,前路漫漫,倘若无法提起Jing神应付,只会更加危险。”
女魔唇边噙着些许温柔的笑,瞳孔中极迅速地闪过些暗红之色,以着一种温顺的姿态将手中酒瓶送至了祁清和的唇边。
女人眼帘轻颤,微蹙眉看着自己唇边的瓷瓶,心中一顿,随即倒也不再犹豫,抿唇抬起指尖接过了酒瓶,仰头饮下了两口。
那辛辣刺人的ye体涌入喉中,叫她忍不住抬手掩唇轻咳了几声,苍白无血的脸颊上霎时升起了一抹红晕,紧皱着眉间有些艰难地将满嘴浓厚灼烈的味道咽了下去。
祁清和闷声不吭地将手中的东西重新塞回了身前女人的手中,脸上冰冷无波、瞧不清情绪,那双黝黑的瞳孔里却兀地浮上了一层朦胧而浅薄的水雾,醒神的作用只起到了那一瞬间,继而涌上来的是一片连她也无法克制住的晕厥和茫然之感,眼前景象都好似在旋转。
虞九笙伸手将有些恹恹垂着头的人揽进了怀中,瞳孔中笑意愈深,柔软的唇瓣自她的白发上悄无声息地滑过,满是留恋地在其上落下一道满是自己气息的吻。
“……你骗我。”
一路上狠厉果决的人如今也逃不过酒Jing的麻痹,而这些麻痹所带来的迷乱之感恰好减轻掩盖住了些她神魂上的剧痛,倒是让她稍微舒服了些,Jing神陡然松弛下来,整个人都陷入如踏云端般飘然的状态中去,冷静克制的声音里不觉多了一分迷糊。
祁清和来不及思考着去拒绝这个甜软的怀抱了,一股子浓浓的困意涌上脑海中,昏睡的浪chao彻底将她仅剩的理智蚕食殆尽。紧攥着剑柄、一刻也未曾松懈过的指尖无力松软开来,掌心中被勒出的血痕狰狞可怖地展现于女魔的眼前,叫虞九笙心下不禁一颤。
迷迷糊糊中,她仿若听见了一声极淡极轻的叹息声,含着太多她所不能理解的复杂情绪。
“你且信我,便是拼尽性命,我自为你寻来舍利果、护你周全。”
珍爱怜惜的吻落于掌心之中,高傲的女魔垂下头颅,温顺地舔舐着女人手中的血痕。
在那一刻,女魔如同一只被驯服家养了的野兽一般无害。
然而下一秒,祁清和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她眼睫微颤,又蓦然听见了一句清晰含笑的声音。
女魔以一种近乎要将她揉入血骨般的姿势紧拥着她,凤眸微眯,肆无忌惮地露出了魔族的贪婪与狡诈:“如此,便算是禾儿应下我的条件了。”
“等我们回到魔宫中,便立即成婚。”
也省得夜长梦多。
祁清和:……
妈的,强买强卖。
女人胸口一堵,意识中却又再次涌上一阵晕厥浪chao,送她彻底进入昏睡,再没力气反驳拒绝。
女魔垂眸静静地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颊,指腹自她眼尾处被划伤的一小道疤痕上轻柔抚过,眼神中是有些疯癫的温柔爱恋。
她手腕轻动,一把细长古剑赫然出现在白皙纤细的指尖之中。
剑身于汹涌而出的魔气中轻颤而鸣,啼yin不止。
舍利果林里荧光闪烁,银白的混沌气体漂浮在林中四处,当浑身染血的女魔撑着长剑小心紧拥着怀中女人踏入这片舍利林时,此片树木上裹着上古灵气的果子陡然开始轻轻摇曳晃动,尽数以着一种几乎要脱离枝干的动作朝着女魔怀中之人的方向偏去。
虞九笙垂眸抿唇咽下喉中不断翻涌上来的腥甜ye体,嘴角却仍有些许血红流出。她有一只手腕上是被庞然重物碾碎般的可怖淤青,指尖无力下垂,但手臂却分毫没有松懈、拼劲全力环绕护住怀中昏睡着的人,锋利的眉梢边溢着些遮掩不住的杀意,目光凌厉地扫视过此间林叶,却见正中央的一圈舍利树上流淌下一道如河流般的银光缓缓飘向她小心守护着的人。
有几缕细流不知不觉地缠绕上祁清和的手腕,却不再有下一步动作,只仿若在向虞九笙示意着什么一般停顿于她们的四周,用温和的气息蕴养着她们身上的伤痕。
女魔目光一凝,长久地定定打量着这些诡异的看似毫无恶意的气体,眉心微动,沉默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