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两步外的长椅上坐下来,然后看着花海出声道:“小姑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十岁那年被人绑架了,当时那些绑了他的人十分凶猛的殴打他,打的他脸上鼻子嘴里全是血,可就算那样男孩也没吭一声,后来他们用黄泥塞他的嘴糊他的脸,他们无其不尽其用的伤害男孩,就连他们自己都打累了觉得男孩肯定活不成了……”
听到这里,我看向他问:“后来呢?”
“后来男孩醒了,他全身都疼,他真的一动也不能动,可男孩没有放弃,他就那样爬出了被绑着的地方……
其实后来男孩的家人说如果不是他爬出来,他们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男孩可能就死了……”
温默琛说到这里看向了我,“只要自己不放弃,就没有谁可以剥夺你的生命。”
“你这鸡汤对我没有用……”我暗叹一声,“我这是病!”
“小姑娘,道理是一样的……后来男孩又经历了车祸,地震,可他每当觉得自己不行的时候,他便会想到那次绑架,他对自己说只要他不要放弃,便没有谁能放弃他。”
我沉默,有些事说起来简单,可真正经历的人去做却又那么难。
“你是医生,你说能治我的病,那温默琛你能治好我的病吗?”我问他。
“我说我会尽力!”温默琛给的答案很中肯。
这世上没有神,没有谁能保证谁的生命。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着这片花海,“温默琛,如果……如果我说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能不能对你提个要求?”
温墨琛皱眉,不过还是点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小姑娘。”
有人叫我离离,有人叫我离儿,薄凉还叫过我曲儿,可是这如果个温默琛却叫我小姑娘,说实话,这个称呼有些土,不过每每听到的时候,我都有种遇到邻家大哥哥的感觉。
我看着这片花海,对他说道:“如果,我说有一天我真的治不好死了,那能用你这里的鲜花给我做个花棺吗?”
温默琛没有接话,我笑着歪头看他,“怎么不舍得啊?我呢生前漂亮,死后也想漂亮,所以……”
我的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一定不会让小姑娘失望。”
“谢谢!”我说完这两个字就转身要离开,可是温默琛却拉住了我,然后他摘了一朵十分艳丽的红花,别在了我的头顶。
“小姑娘真漂亮!”他夸了我。
我笑了笑,冲他挥了下手。
温默琛没有留我,也没有送我,不过他的司机已经在别墅门口等着我了。
我不想回家,便让司机送我去海城,我答应过司澈去海城看梧桐花,我现在想兑现这个承诺,哪怕他可能不需要了,而家世变故的他也不可能再陪着我了。
还有,我想去给司母说声对不起……
虽然我并不觉得有错,可让她带着遗憾而走,这终是我的亏欠。
车子行了一半的路,天便下起了雨,而且很大,司机连说了几句见鬼了,还是春天便下了暴雨。
我看向窗外的视线被雨帘遮住,这雨真不是一般的大,可以说是大暴雨级别,司机似乎很紧张,我见他这样,对他说道:“前面找个地方停下吧,我们可以等雨小一些再走……”
我刚说到这里,就感觉身子猛的一歪,再然后就感觉天地一阵旋转,等一切平静下搂时候,我就感觉额头有什么热乎乎的ye体往下流……
我伸想手摸,可是手臂却被卡住,动弹不得。
我顾不得自己的伤,问向开车的专机,“师傅,你伤到了吗?”
“小姐我动不了……”虽然他这样说,但我看到他还在动,似乎想去摸手机。
“我们现在要报警吗?”我惊恐的问。
“嗯,小姐可以吗?”司机问我。
我试着动了动另一条胳膊,好在能动,我回了司机:“可以。”
虽然我说可以,可我也费了好大的劲才抽出那条手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正要拨号的时候却有电话打了进来,是薄凉。
他的电话来的还真是时候!
此刻,我顾不得与他的什么恩怨,我按了接听,“薄凉……”
“你去海城做什么?”他没听出我声音的不对,而是冷声问我,带着怒意。
我没有回答,忍着下身的疼痛,对他弱弱道:“薄凉,我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
“我受伤了,流血了……好痛……”我脆弱的告知,这话出口才发觉自己这声音怎么都听着像是撒娇。
“曲儿,别怕,等我……”薄凉的声音慌乱而焦灼。
等他?
等他做什么?
我想问他,就听他又道:“曲儿打开手机定位,我马上过去——”
可是车现在侧翻着,我也被卡着,又只有一只手,我根本没法打开手机,我只好对薄凉道:“我动不了,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