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似乎平复下来了一些,只因着先前哭的太狠,还是不住的打着哭嗝。
石轶一面搂着怀里的人防止她摔了,一面先解了连接手铐和项圈链子的扣,将她高高吊在背后的双手放了下来,防止她再拉拽到项圈,却并没有解开手铐的意思。
他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任天心的手腕,还好链子都是没有利口的,她挣扎如此也不过是磨得起了些红痕,手掌上也似乎因为用力拽了麻绳,起了些红印子。
检查完了手腕,石轶又将她后面的项圈轻轻地托起了一些,看到脖子那边似乎磨得有些厉害,光看后脖颈和两边似乎已经有些红了。
刚哭过的任天心很乖,就好像刚刚已经花完了他全部的力气一般,靠着他身上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布,仿佛是已经整体进入了待机状态。
任天心原本就是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哭了一阵情绪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只是她觉得自己刚刚的样子太丢人,现在眼泪也还没完全止住,还因着刚刚哭狠了时不时地打着哭嗝,眼睛肯定肿了,脸上估计也花的不行,肯定很丑。
她决定先把自己在石轶身上埋着缓一会儿再起来。
石轶伸手预备将怀里的人扶起来,查看一下脖子前面的情况。
任天心想反抗,但也只是脑海里想了想,身体似乎并没有接收到相应反抗的指令。
“鸵鸟心”轻轻巧巧地被石轶从“窝”里拽了出来,然后顺着石轶的力道乖乖巧巧地坐正了,只是头依旧低着,维持着刚才埋着的姿势。
“抬头。”
石轶伸手去抬她的下巴,任天心以为他想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想躲,然而依旧只是走了意识流。
似乎现在她所有仅剩的能量都用在了思考上,所以身体被迫宕机。
却没想到头直接被抬到了最高,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到脖子里的项圈似乎被人动了一下,想低头查看,却因为自己的头太重反而有些向后仰过去。
“别动。”
然后任天心便感觉到有人扶了她一下,给她拽回了稳定的位置,自己则盯着天花板发呆,由着石轶不知道对她的脖子或是项圈干什么。
石轶望着眼前人仿佛引颈就戮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刚才,分明还是个炸了毛的小刺猬,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
现在,却又似乎对自己交付了百分之两百的信任,就这么乖乖巧巧地由着自己摆布,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奉上。
石轶轻轻地将项圈向上托起一些,便觉任天心轻轻地哼唧了一声,却乖巧地没有动。
果然是有些磨到了。
石轶索性将人脑袋摆了回来,将项圈整个解了下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似乎有些皮下出血,其他的基本都只是些红痕,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一会儿涂些药酒敷些冰块消一消,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石轶稍稍放心些,伸手拿了一旁的纸巾将她的脸擦了擦,又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总算是看着好些了,除了红肿的眼睛昭示着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之外。
任天心便这么坐着,眼神顺着脑袋移回来了,便直直地落在了石轶身上,只有在纸巾擦过眼睛周边时才顺从的闭眼,然后复又睁开继续看着石轶。
石轶能察觉到,从始至终的眼神似乎都没有从自己身上移开过,几次的对视,石轶从中似乎读出了些依赖的味道。
得,小刺猬又变回小猫咪了。
这动作,和给自家汪汪擦脸时不能说神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哭好了?”
石轶放下手里的纸后,人微微向后靠在了沙发上,顺着她的眼神望了回去。
任天心原本是想“嗯”一声的,然而不知为何,她努力了很久,这个“嗯”字就是卡在喉咙口出不来,无奈她只得换了个方式,微微地低了一下头算是点头。
“那我们来算算账?”
任天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的有些懵,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思绪一下子转不过来这么大的弯,望着石轶的眼神里便逐渐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然后,过了好一阵迟钝地才转过弯来,脑海里莫名蹦出来了“秋后算账”这四个字。
“自己下去跪好了。”
石轶见她没有反对,便是默许地意思,也不强求她一定要回答,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了一下面的地面。
真记仇。
任天心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刚刚休息了一阵之后,任天心似乎恢复一些了,至少能跟上石轶的思绪,并且有Jing力腹诽了。
然而供能似乎依旧只保证了脑子,而已。
任天心下意识想用手撑起身体,动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绑着。
真麻烦。
她心下叹了一口气,调整了姿势站了起来,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双腿与肩同宽在石轶身前跪好了,双手原本就被反缚在背后,倒是省了